萧大夫人自以为计划的天衣无缝,办事的小厮丫鬟寻得都是裕郡王府中她得力的臂膀。
哪怕有人质疑,那时沈宝昭的名声也已经毁了,裕郡王府夫妇善后都来不及。
等空出手来查时,她早就将手脚清理的干干净净。
可惜,并不如她设想。反倒极为便利地可以收集到所有的人证物证。
萧大夫人,她辩无可辩。
自知没有转圜的余地,转头为萧玉瑶求起情来。
“父亲母亲,都是我的错。可玉瑶是无辜的,她并不知晓这一切。”
裕郡王倒是很冷静,缓缓开口道:“不管她知不知情,失了清白是事实。范阳卢氏的婚约便取消吧。
卢家的人还没走,稍后便将庚帖退回。”裕郡王对着萧大老爷吩咐。
萧玉瑶大哭了起来,扑入萧大夫人的怀中。
她还未及笄,今日因着催情香的缘故,与涂高峰的那一番纠缠不可谓不重。
现下她浑身上下都疼,更痛的还有她的心。
“万万不可啊!若是退了亲,玉瑶还能嫁给谁啊!这是要生生逼死她吗?”
“范阳离京都远,咱们将事情捂住,不要传到范阳去。再给玉瑶多多的陪嫁,许诺卢二少爷前程,想必他不会计较的。”
萧大夫人边说边抱着女儿痛哭了起来。
她们觉得委屈,萧三夫人还觉得委屈呢。
萧玉瑶今日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她一人名声败坏,带累的府中未嫁女孩亲事都难。
萧玉珍还好些,萧二夫人早就已经相看好了人家,是萧二夫人亲姐姐的儿子,萧玉珍的亲表哥。
可她的玲姐儿怎么办,她本还想多留女儿在家几年呢,出了这档事儿,京中好一些的人家谁还愿意结亲?
愿意结亲的哪个又不是冲着裕郡王府的名头的呢?成婚之后会对女儿好吗?
听萧大夫人的意思,竟然还敢肖想卢家的亲事,那卢二少爷是她的亲侄儿,她如何能忍。
讥笑道:“大嫂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去做账房先生真是可惜了。
合着玉瑶的清白没了,还想着瞒着卢家上下?这是当我们卢家是收破烂儿的吗?”
“你”萧大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萧三老爷有些不满,略带小心地扯了扯萧三夫人的衣袖,示意一切由裕郡王做主。
萧三夫人的话糙理不糙,裕郡王与卢家家主是至交好友,他也根本没打算继续这门婚事。
“老三媳妇,你稍安勿躁。婚约是退定了,咱们王府已经很丢人了,不能再没了骨气。
既提到四丫头嫁谁,这不有现成的人选吗?”
裕郡王指了指地上的涂高峰。
“不行,玉瑶如何能嫁给一个落魄的举子。他家徒四壁,还有个日日喝汤药吊命的老母亲。
这等下贱之人,如何配得上我的瑶儿。”
萧大夫人好似还搞不清楚状况,在那边挑拣起来。
“哦?顾氏看来你已经将他的底细了解的很是清楚了。倒好,省的王府再费人手去打探。
玉瑶嫁不得?昭昭就嫁的了?还是说你特意寻来有功名的举子,而不是一个普通人,难道不是为了后面好说服我与王妃将昭昭下嫁吗?”
裕郡王一语中的,萧大夫人确实是这个打算。可她没有想到最后落入陷阱的是她的宝贝女儿。
只悔恨地捂着嘴,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