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太的。”
梁念薇眼睛看不见,只能杵立着不敢乱动。
那声太太,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盛又夏慌忙下楼,只是走到一半,眼前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她差点踩空楼梯,幸好及时抓住了栏杆。
她很久没有这样了,她之前还在庆幸,以为自己的眼疾有了好转。
男人没有将药瓶给傅时律,而是擦着他的肩过去,他上了好几个台阶后,来到盛又夏的跟前。
“这是你的吧?”
“是。”盛又夏着急伸手。
男人拿起瓶子放到眼跟前看着,他目光随后落回到盛又夏的脸上。
“你的眼睛很漂亮。”
他说着,将药塞回了她的包里。
他吃醋了
他离她很近,所以盛又夏看他的五官都很清楚。
“你记不得我了?”
男人看她的表情,这摆明是没认出他。
盛又夏仔细端详了几眼,“你是……”
“南湖边,有印象吗?”
盛又夏的记忆倒转回那天晚上,也跟现在一样,有傅时律和梁念薇。
她唇瓣轻启,总算是想起来了,当时是他抱起她落荒而逃的。“是你啊。”
“你恐怕是连我的名字都忘了,我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温在邑。”
她一共见他两次,他都帮了她。
“你好,盛又夏。”
温在邑将手伸到她面前,这是最基本的礼貌,盛又夏没做犹豫,跟他握了握手。
傅时律的脸上已经要结出冰来了。
旁边的客户先行离开,盛又夏望向不远处,她看不清傅时律脸部的表情。
但他的声音挟裹了寒冷,“下来,回家了。”
盛又夏没法走,肯定会被他看出不对劲。
她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同温在邑道:“你再帮帮我。”
“怎么帮?”
盛又夏脸上恢复了从容和淡定,居高望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你先送她回医院吧,我碰到了我的客户,有点事要谈。”
傅时律的神经被烧灼,当面拆穿了她,“你刚才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空气当中,仿佛正在弥漫出火药味,盛又夏想问问他,有什么脸来管她的事?
他带着梁念薇吃好喝好时,她难道不是睁只眼闭只眼?
“我只是一时没记起来罢了,不信你问这位温先生。”
温在邑肯定是配合她的,他上前两步,站到了盛又夏的旁边后,这才转身。
“是,我们有事要谈,早两天就约好了。”
傅时律才不管这么多,想要过去阻拦,盛又夏握着栏杆的手微紧。
“梁妹妹在看着呢,你把她一个人丢在这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