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叹了声气:“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倒是也出去了。
只是他前脚刚踏出去,后脚殿内就出来一个老嬷嬷。
这嬷嬷径直到了程宁面前,双手合十:“将军。”
“我曾在宫里留的人,大多已经被陛下挖出毁尽,唯有你还在永安宫里。”
程宁声音轻轻的,她握笔的手有些抖,因为伤痛没有恢复。
今夜至此,如她所料。
从下午时分远远望见谢念瑶时,她就知自己今夜不会过得太平。
谢念瑶不是息事宁人的人。
可是下午见了她与卫宴书,竟然连奚落都没上前奚落。
程宁当时就想,谢念瑶一定会闹到卫宴洲跟前。
不出所料。
卫宴洲的性子,要她服软,要她折腰,也定然会来。
而后便是争执。
谢念瑶觉得抓了她的痛处,拼死往她身上扣与卫宴书的罪名。
殊不知那是卫宴洲的逆鳞。
他能在床上喊程宁嫂嫂,却不见得能听得谢念瑶在面前上蹿下跳。
程宁知道自己会被罚,却不会罚的过重。
因为卫宴洲只是要出卫宴书送了她金簪的气而已。
而这宫里头,动不动便是罚跪和抄经。
而卫宴洲登位后,宫里的宫人被他换血了一波,只有不大重要的宫中一些老人得以保留。
程宁想来永安宫许久了。
“将军有什么吩咐?”老嬷嬷给灯添了煤油,一派沉静。
“程家军被陛下收编,如今没有主帅,你替我去找瞿少陵,要他归顺陛下,若是他能位及主帅更好。”
此番多有惊险,以卫宴洲的性子,未必会再用她的人。
但是瞿少陵已经是晋阳不可多得的武将,他不用,也无人可用。
老嬷嬷应下了。
“还有,飞书一封,让傅佑廷暂时不要回朝。”
即便南疆无战事,傅佑廷也不要如此迅速回朝,否则以傅佑廷直爽的性子,他与卫宴洲只会冲撞更甚。
自己身陷后宫,已经够了。
她的旧部在瞿少陵麾下,若是瞿少陵得势,他们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程家的冤案要得以昭雪,唯有隐忍。
交代完,嬷嬷退了下去。
王喜来去很快,命人送上了蛋羹。
香灰缭绕的大殿中,程宁捧着一碗温热的蛋羹,吃的无声。
翌日下过早朝,卫宴洲青着脸,问王喜:“人呢?”
“回陛下,没有陛下的令,娘娘还在永安宫跪着呢,陛下去瞧瞧?”
昨日罚她,是因她多番为卫宴书说话。
明知谢念瑶故意,她还处处撞上去辩驳,一口一个雍王,令卫宴洲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