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谢轻漪还在小心翼翼:“那陛下还怪漪儿吗?”
“暂且给你一个机会,”卫宴洲似乎突然想起:“对了,你找朕为了熹妃的事?”
终于进入主题,谢轻漪一喜:“陛下听王公公说了吗?熹妃姐姐她——”
“她怎么了?教训宫外来的嬷嬷也值当爱妃你如此闹脾气?”
“可是,”谢轻漪脸色一变:“臣妾是好心的,熹妃姐姐身子不适,父亲才建议将府中的嬷嬷借出来,可姐姐二话不说就让小鹰挠了杜嬷嬷!”
“杜嬷嬷的眼睛是治不好了,但姐姐可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卫宴洲明白,程宁昨夜是故意装病的。
“是么?”卫宴洲随意将笔一搁:“爱妃的意思是,朕不应该信任孟歆?”
那孟歆本就是跟程宁一伙的!
谢轻漪掩下眸中的气愤,继续踩雷:“臣妾自然不敢怀疑陛下,不过孟医官向来与姐姐交好,姐妹间定然是有些偏驳的。”
“而且方才臣妾在殿外,遇见了傅将军,傅将军言语间也是关心姐姐,到底是情分不同呢。”
她提傅佑廷,就是想让卫宴洲想岔去,将孟歆与傅佑廷都归为与程宁暗箱操作。
昨夜的事情,定然是程宁装的。
若是身患恶疾,孟歆不是早就该有个所以然出来了?
可谁曾听闻过,程宁到底是什么病?
没有个解释,就只能是装的。
她没见王喜在一旁缩了缩脖子。
“怎么?本宫人不在,倒四处都是本宫的传闻呢。”
她的第一次
程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大殿。
明明听起来虚弱不已,可莫名又有一股狠厉藏在言语中。
她身边跟着愁眉苦脸的内侍:“陛下恕罪,奴才拦不住。”
方才程宁被人搀着过来,直接往大殿里进,连通报都不让。
他们做奴才的根本不敢强硬地拦。
而且程宁说了,陛下怪罪的话她一力承担。
卫宴洲已经从位上站起来,两步迈下台阶,从春华手中接过程宁。
“出来干什么?孟歆不是不让下床?”
谢轻漪不清楚程宁身子究竟怎么样,他可是清楚的很。
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程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原本以为自己未等通报闯进来,卫宴洲不罚也要数落几句的。
反应过来,王喜已经差人送了椅子过来。
“我听闻惠妃来找陛下,陛下又将孟歆宣过来了,大约跟方才惠妃大闹临华宫有关,所以来看看。”
程宁神情沉静,没坐那张椅子。
她是担心孟歆才过来的,说到底人是她伤的,即便谢轻漪先招惹。
可卫宴洲似乎打算将她摘出去,并不想牵扯她进来。
那将孟歆牵扯进来也不行。
听她这么说,谢轻漪立刻嘶声:“我大闹临华宫?姐姐怎么敢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