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附近巡视一番。”
而后他独自来了假山背后,看见程宁没感意外,从假山洞里掏出早已备好的狱卒衣物。
“周大人,”程宁一边套上衣服,一边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夜会来?”
周阔在一边望着风:“上次娘娘来此,似乎与程将军交谈无果,我就猜测你还会来一次,今夜陛下回门,想着你会来,就在此等着。”
“多谢,来日周大人若有所求,程宁定然在所不惜。”
她不是废话多的人,承了情,总有还的时候。
换好了衣服,程宁伪装为周阔的随从,跟着他入了大狱内。
“娘娘应当是有打算的人,他日若是能离开宫中,还是远离吧,周阔不求回报。”
他避开程宁的眼神,可是余光还是替程宁看着脚下。
程宁隐约觉得周阔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这话说的,为她犯险也不在意似的。
“那程宁先谢过。”
“娘娘这阵子身子不舒服么?”绕过一道转角,周阔问。
他虽然接触不到后宫的事,不过近来跟太医院那边走的近了些。
听闻那位姓孟的女医官经常去临华宫,想来是去看程宁的。
“没什么大碍,我身上老毛病了。”
程宁虽然不知道周阔怎么突然关心她的身体,不过确实没有大碍。
“孟医官医术了得,她说没事那定然是没事。”
一路路过了重重牢房,又进了关押程家人的地方,周阔噤了声。
将人支开,周阔比了个请的手势:
“估计要快些,最近都严查大狱,免得节外生枝。”
程宁明白,重整大狱的事本就周阔提出的,若是被人发现,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明白。”
程宁钻进去,这次却没有上次紧张了。
她心底是感激周阔的,本来上次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周阔还她的却要更多。
大狱整顿后,程家人被分隔的更远了。
程宁停在程风绪的牢门前,缓缓半蹲下身:“老爹。”
牢里的人在阴暗处,听到声音睁眼看过来。
程风绪见了程宁,甚至有些躲避地闭了闭眼。
“你又来干什么?”
蹲着累,程宁索性在地上坐下。
老爹老了许多,胡须拉渣,眼球浑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程将军。
程宁从袖中掏出一瓶酒,拔开瓶口递了进去:“你喜欢的西北望春红。”
酒香在牢里四溢。
程风绪灌了一口,似乎麻木久了,一口烈酒让他清醒不少。
“你想好了?要杀了卫宴洲?”
程宁紧紧盯着他:“我不会杀他,我要知道真相。”
“别费力气了,没有什么真相,真相就是程家没有谋逆。”
程风绪仰头,灌了几口酒下肚。
他是铁了心不打算说,任凭程宁怎么逼迫都没用。
“老爹,卫宴洲没有开春就处置程家,说明事情有转机,你守着二十四年前的秘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