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次!”老纪恶狠狠地摆谱。
程宁见好就收,连连点头。
满月那日,城主府里小小地摆了几桌。
程宁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府里那群下人跃跃欲试,祁嬷嬷和管家早就敲定了菜单。
她不大当家,就由着去热闹了。
小娃娃一个月长开了不少,格外亲近程宁,见不着就要哭,程宁一抱就好了。
奶娘给他穿了件红色的小袍子,他嘬着手指在程宁怀里流口水。
开席后热闹了一番,不少幽水的大商户拎着礼上门来。
程宁抬头间,竟然还看到位老熟人。
那个人死了
程宁是真没想到南熵会来。
上一次见面还是年初,狩猎场上的程宁如同被养坏的鸟雀。
再见时,已经山回水转,时移世易。
感觉南熵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许久之后,才收回去,转而一笑。
“果真是你。”他朝程宁走过来:“富可敌国的幽水城主。”
当初幽水城在北境冒头的时候,五洲内就不少人震惊猜疑。
这么一股势力怎么会势如破竹,一出现就是鼎盛。
并且当初隐约传闻,这位城主男女不知。
但是随即程宁身死的消息就传入了大岚,南熵那时骤缝消息,还亲自去了趟晋阳燕京。
不过显然他什么都没得到,程宁的‘尸首’早已秘密处置,而卫宴洲见了他,只给了冷眼。
雄竞是天然的,不需要口述就能明白对方。
卫宴洲比从前变了很多,阴鸷如一匹破竹的剑:“朕早知你心思不纯,不过你永远没有机会了。”
不过对峙种种,都是从前过往了。
南熵掩去眼中情绪,和一瞬间的冲动。
又恢复了从前吊儿郎当的笑容。
去看程宁。
奶娘将孩子接了过去,心有惴惴地瞧了南熵一眼。
不知道这是谁,但是穿着无比尊贵,气质不凡,是她在这个府里见过的第一个程宁的旧人。
“怎么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程宁说:“处理幽水城的事务,我向来没有用过真实身份。”
既然幽水城跟五洲十国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想跟这些人有过多的关联。
“时间上的巧合吧,”南熵展开扇子给自己扇风:十一月的天气也不嫌冷:“幽水城崛起的太突然了。”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他就是觉得程宁不会死的那么轻易。
他本能地不想相信。
不管如何,不在战场上,南熵算半个朋友。
程宁也不想细究从前那些事,只说:“当初请你帮忙,虽然最后没料到事情走向,还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