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程宁身上的这些,心疼的都快喘不过气了。
怎么偏偏是程宁啊。
他年少时,期盼的是程宁一生快活,一生安顺。
可是他亲手毁了这些,毁了程宁。
到最后,还要在她身上留下这些令人可惜的痕迹。
程宁一愣,因为卫宴洲的心疼两个字,说的太过压抑,就好像没有知道真相的那些日子,他总压抑着对她的在乎。
更可怕的是,她感觉自己的皮肤上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湿的,热的。
是卫宴洲的眼泪。
这个人第二次在她面前哭,没有声音,只有不断划落在她的衣衫上的热源。
程宁:“”
所以凶他没有用,骂也骂不走,关键时刻人还会哭。
她对卫宴洲,突然觉得毫无办法。
良久,她终于挣脱一只手出来,拍了拍卫宴洲的背:“老纪说能去掉,我只是懒得擦药膏。”
感觉不说句话这人能讹上她。
听见程宁这么说,卫宴洲才抬起脸来。
他显然也因为不是第一次哭,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了,脸上的血迹更乱七八糟。
眼角很红很红,但是眼泪已经在程宁领子上蹭的差不多了。
“真的?”他给程宁擦掉脖子上被他蹭上的眼泪,说:“那我给你擦。”
“”程宁忍了又忍,最后说:“滚。”
给他脸了,还想得寸进尺。
“卫宴洲,”程宁突然压着他的脖子,将这人比她高出的大半个头压下来:“你以后再这副鬼样子在我面前晃,就干脆找把刀把自己的脸划花!”
一晚上的,她真是忍够了。
有工夫煮面,没工夫洗个脸?
难看的要死。
而方才那个影卫,听见里面的主子终于好像办完正事了,小心翼翼重新敲了一次门。
“主子,真的有急事,可否让属下先禀报?”
门在那,我数三下
卫宴洲盯着程宁,哦了一句。
然后他绕开程宁,拿起她浴桶架子上的脸巾,给他自己擦了一边脸。
程宁气不顺:“擦完赶紧滚。”
又朝着外头那个不省心的:“滚进来。”
没人敢惹她。
影卫小心翼翼推门进来,目不斜视,因为根本不敢,只敢盯着脚下。
“说。”程宁拿起桌上的水要喝,但是很快又被人拿走了——
卫宴洲熟练地抢过她的水杯,说了句凉,兑了热水进去,才重新给程宁。
擦了血污,只剩下眼角是红的,恢复了往日那张俊脸。
程宁勉强接过,冷哼了一声。
“是纪先生派人过来传信,说他们就快到了,让我们明早先等一等他们,要与我们汇合。”
老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