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马车里,裴杏赶紧给阿娘倒水。
喝了两盏茶,裴夫人才缓火神来,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那公主也凶了,当真是吓死人。”
左右无人,裴杏这才不满道:“阿娘说的不对!”
“我说的怎么不对了?”
裴杏往嘴里塞了个果子,俏生生道:“阿娘,师父说,为人医者,对待病人不分高低贵贱,要一视同仁。”
“今日那女子只管自家孩子性命,本也是人之常情。可她却对侍卫太监动则打杀,完全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儿,实在过分!”
“更何况,那侍卫分明是她孩子的救命恩人。她毫无感谢之意,是个恩将仇报之人。”
“这种人,师父说,要离得远远的!”
裴夫人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得喃喃道:“可公主行事也太过了,只怕要遭人恨。”
裴杏反驳:“我倒觉得公主行事很是大快人心!”
“若非兄长考上科举,咱家还被人挤兑呢!那时我可恨不得有公主这样的人替咱出气。”
裴杏一说,裴夫人想起前些年的往事,一时生气,竟也觉得女儿说的很有道理。
确实如此!
“罢了罢了,我是说不过你,可你今后行事不能这般莽撞了。”
“万事以保全自己最重。”
裴杏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不知听进去没有。
此事最终惊动了帝后,皇上派人送女子及那孩童回家,并口谕斥责那女子德容有失,冲撞公主。斥责家中家风不整,礼教不修。
满朝文武,欲弹劾岁岁宁长公主的,只得默默将折子按了下去。
经此一事,众人心里都明镜似的,皇帝不仅是宠爱长公主,甚至已经到了偏颇的地步。
长阳宫。
苏莺儿翻着账本,哗啦啦的拨算盘珠子。
屋外宫女正在洒扫,还有风声呼啸个不停。
天气阴沉沉的,瞧着也不是个好天儿,苏莺儿往外看了一眼,烦躁的将账本并算盘推到一边。
周慕寒从卧房走出来,见她手支着下巴,一脸遮掩不住烦躁,打趣问了句:“皇后这是又怎么了?”
他不问还罢,话一出口,苏莺儿就仿佛窗外被惊飞的鸟雀,简直要跳起来。
苏莺儿忍了好几日,觉得自己简直要憋炸开了,如今可算寻到泄口,也忘了什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