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实实的跪得地上,红了眼圈,道:“奴婢当真不知。”
“柳娘贪睡,素来比我晚起一刻钟。我起了后,见她那床帘并无动静,就轻手轻脚穿了衣服出去洗脸。”
裴桢又问:“那你是何时觉她死了?”
春琴:“我洗涑完,觉头油没了,去隔壁屋借了头油。梳完头,看柳娘还没起,想唤她起床,一掀帘子就……”
春琴说着,眼里就溢满了泪花。她与赵柳娘同屋,平素相交甚好,出了这样的事儿,她既惊且惧,已是几宿夜无眠。
官府的人还时不时便要传唤,往日熟稔的小姐妹也都不大敢与她亲近了。
娇娘落泪,甚是可怜,然而裴桢神色没有丝毫改变,略一沉吟,继续追问:“案前的夜里,你可觉什么异常?”
春琴一怔,倒是被问住了,她低头思索良久,才道:“夜里并没有见什么异常。”
她一边回忆着,一边缓声说道:“我们用了晚膳,在院子里纳了会儿凉,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困倦,回房关门睡觉,我醒来时天便亮了。”
裴桢边听边思索着,一个念头从脑中穿过。
裴桢从卷宗中抬头,盯着春琴,问:“是你困了还是你二人都困了?”
春琴:“我二人都有些困倦。”
裴桢:“你一夜都未醒?什么动静也没听见?”
“是。”春琴哆哆嗦嗦答道。
裴桢安稳坐回公案后的太师椅上。
经过仵作检验,赵柳娘是中毒而亡,毒在半夜,也就是说赵柳娘半夜就死了。
既是在半夜,就不可能不出动静来。
裴桢沉吟片刻,问:“案前日你们都吃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人?”
……
裴桢的查案手段确实了得,三言两语理清了脉络。
有一处引起了慕青的注意,赵柳娘隔壁屋的小梅,第二个现赵柳娘死去的人,在前一日同两人一起用膳。
她的嫌疑不比春琴轻。
“公主,我们去哪里?”晏秋询问。
慕青站在大理寺屋舍前的树荫下,这会儿太阳已经出来,周围开始燥热起来。
慕青想了想:“咱们进宫,还去乐部。”
“公主想要再看看案地?”晏秋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皇宫乐部。
赵柳娘的房间被贴上了封条,又有两名大理寺的差役守在门外。
两名守门的差役见慕青来了,顺从的撕下封条。岁宁长公主代皇后处理此案,名正言顺。
慕青正要推门,被晏秋拦下了。他取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白色的面纱,“公主,系上。”
慕青想起从大理寺出来时,他和一个大理寺的差役不知说了什么。
现下想来,便是要这面纱了。
那面纱被他握在手中,手指骨节分明,指腹上带着长年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