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鬼’熟练撬着门锁,门锁肉眼可见的松动起来,不消片刻便脱落再地,南介打算先发制鬼,猛然从床上跃起冲了过去,他要和鬼同归于尽。
‘嗯,嘶’,手腕被擒住,南介鼻腔中涌入熟悉地薄荷尼古丁味。
“怎么了小南?发生了什么事?你拿着刀干什么?”蒋予北急切关心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南介一瞬间有点不敢置信的愣住,呆呆地看着满脸焦急的蒋予北。
蒋予北来了?只因为一通语焉不详的电话就半夜时赶了过来?
蒋予北似乎是急匆匆赶过来的,头发上还带着洗澡后尚未干透的湿意,湿乎乎的搭在额头。身上穿着的灰色棉质长衫,身下穿着黑色西裤,脚上踩着棉拖鞋,胸膛处还快速地上下起伏着。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急。
蒋予北上下前后翻转着看了一遍,并未在南介身上发现伤口血迹才放心地舒出一口长气,声音也放缓放轻,类似乎哄小孩似的轻喃:“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们先回床上好不好?”说完,弯腰抱起光着脚的南介,将他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安抚道:“睡吧,醒来后就什么都过去了。”
安顿好南介蒋予北起身打算离开卧室到沙发上去,却不料终于回过神的南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淡淡银光下,蒋予北看见南介眼角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顺着脸庞滚落道枕头上,在粉嫩的脸颊上留下一行浅浅的泪痕。
南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蓄满了哀求之意,蒋予北心中一紧有点舍不得,但他还是装作看不懂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南介的手残忍地说道:“乖,我去沙发上。”
南介垂下眼皮似是在思考什么,蒋予北作势往外走,眼看着抓着衣角的手即将脱落,南介沙哑带着一丝祈求的声音响起:“蒋、总,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寂静深夜、美人相邀,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但蒋予北却眉头深锁犹豫道:“这、恐怕不好吧?我不想你把我想象成那种趁人之危的男人。”
南介微微抬起头,他本就生的眉眼如画清隽昳丽,此刻又静静地躺在那里泪眼婆娑,像被打破的玉器脆弱又纤薄。
贝齿用力咬着下嘴唇,鼻尖微红,眼里都是期待和祈求抖着嗓子喃喃道“蒋总,我怕。”
蒋予北本意是还要在演演的,一是为了南介这些日子不理睬他,二是居然敢拉黑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教训教训南介。
三是因为他不能费了这么大的劲只得到这一点点的回报,但所有的算计和章程在看见南介红着眼可怜兮兮地望向他时全部分崩瓦解不值一提。
他在心中长哀一声,恨自己过不了美人关,身体很诚实的坐到床边,手也自然而然地轻轻拉过南介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乖,睡吧,我坐在这陪着你。”
“嗯。”带着浓浓的鼻音,南介抖了抖长长睫毛闭上了眼。
他太累了,精神太紧绷了,一连七八天吃不好睡不好,睁眼闭眼全是鬼。
他没想过蒋予北会出现的,真的没有想过。
蒋予北的突然出现让南介千疮百孔的心中似乎有一处被填满,这种被重视被珍视的感觉真好。除了父母,他已经很久不被人捧在手心当做宝贝了。
只一个电话而已,蒋予北便顾不上其他衣衫不整地匆匆赶来,是因为喜欢吗?
想到这,南介心中有丝丝甜意闪过,脸上有热意慢慢蒸腾而起,他侧过脸,感觉到和蒋予北紧握着的手温润潮湿。
不知不觉,南介便安心地沉沉睡去。
黑暗似浓墨般粘稠浑浊,遮掩住恶魔精于算计的嘴脸。
蒋予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南介脸颊上的软肉,又慢慢移直颈间锁骨最后在胸前处停留。
“呵,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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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
南介是在暖洋洋的胸膛中睁开眼的,好久没睡这么好了,他闭着眼叹谓一声并感慨终于捱到白天了,鬼应该是跑了。
他在心中默默感叹,原来鬼也怕恶人,昨晚蒋予北一来那种令人窒息的敲门声便停止了,他是不是以后也要学着凶狠一……些?
蒋予北!南介陡倏地睁开眼清醒过来,手指被大脑支配着偷偷摸向热源,梆硬的胸肌,壁垒分明的腹肌,壮实的体魄,滚热的身体,像烫手一样迅速将手伸回,却在半路被一双粗粝的大手截获。
“怎么?好摸吗?”一道低磁暧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声音中还带着暗哑疲惫似乎一夜都没有休息好。
南介猛地掀开被试图将自己蒙进被子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伴随而来的是胸口樱点处撕扯般的疼痛感,那里又痒又带着轻微刺痛,他想掀开被子看看怎么回事却又不好意思,只能闷哼一声后默默忍受着。
可为什么自己都藏进被子里了炙热的源头还在源源不断传输热量?
“怎么?盖上被子玩更刺激?”蒋予北火热的气息在被子中蔓延开来,“还是说,你这是在邀请我?”
南介大惊,他居然一着急把自己和蒋予北同时盖在了被子里,南介老脸一红还不等落跑,蒋予北已经抱了上来,他的头在南介脖颈间蹭了蹭,哑着嗓子道:“别动,守了你一宿,是不是也该收点利息了?”
似乎是过了那难熬的几小时蒋予北现在并没什么大用处了,南介胆子大了起来,没心肝的嘟囔了一句:“谁让你来了。”这么说有点不负责任也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但南介就是不想让蒋予北得逞,他似乎也笃定蒋予北会宠着他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