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7点还剩5分钟的时候,jay接到一通座机电话,只是寥寥数语,通话就结束了。然后,他从吧台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把陈旧的钥匙给我。
jay:“去酒吧后面的小巷子,左数第五间屋子,有人在那里等你。”
我:“那个人是谁?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jay不愿多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约我来的人应该很清楚我和jay的关系,如果直接在信中写明真正的会面地点在伊莲酒吧之外,那我可能不会同意见面。但假如通过jay转告,我的疑虑便消了大半,会面的几率也就更高。这招确实高明!
我按jay说的,找到了那间屋子,一个连路灯都照不到的死角。屋子看着很老了,但是里面保养得很好,地板和家具皆是一尘不染,应该是有人定期来打扫。
本以为还要再等上一会儿,楼上却突然下来一个人。我懊恼自己的警惕性也太差,连屋子里有个人都未察觉,倘若是歹徒,早就没命了。
李钊真很是客气,没有半点有钱人的倨傲:“抱歉,大晚上把你叫过来,请坐。”
我也没想到约我的人是李越的父亲,他们家和我的父母看上去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我开门见山:“李先生怎么会有我小时候的照片?”
李钊真:“我和你父母是旧相识。”
我:“可是我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他们了。一张复印的照片,好像不能说明什么。”
李钊真也不恼:“年轻人谨慎点确实是好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细长的银色项链,正面为金边六芒星挂坠,上嵌一颗纯黑龙晶石,“你还记得这条项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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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链在眼前微微晃动,只这一眼,脑海里竟有模糊的记忆翻涌而来——
有个女人曾经戴着这条项链坐在我的床边,好像是婴儿床,白橡木的材质。她一边说“甜甜最乖了”,一边轻拍我的肚子哄我入睡。
但是任凭我怎么继续回忆,都无法看清她的脸和衣服,只剩下雾蒙蒙一片。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吗?
我摸着挂坠上的龙晶石,反射的光泽呈闪动的圆形,像一只彩色的眼睛,一圈圈的颜色逐层递进。将挂坠翻转过来,就见背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商志忠≈莫伊伊。字其实不大,但是雕工不错,每一笔都清晰可见。
我:“为什么这条项链会在你手里?”
李钊真:“25年前,我家隔壁住进了一对做珠宝生意的夫妻,男的精于雕刻,女的擅于绘图。他们带着一个3岁的男孩,待人和善,两家人又离得近,渐渐就熟悉了。”
我:“那对做珠宝生意的夫妻,就是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