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鸣淡淡的回应,语气很丧,“像鬼,我知道,但是我们最近又没有演唱会,我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影响呢。”
d抿了下嘴,star在国外时,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决定都是会向他解释的,而回国之后的star,脾气似乎更差了。
oon甩了下胳膊,刚一迈步子,d便眼疾手快的把他拦住,担心两人又会吵架,赶紧劝沈意鸣回房间,“你吃完饭就出去了,这个时间才回来,应该很累了,快去休息吧。”
沈意鸣淡淡的瞥了一眼oon,转身回了房间。
这一夜睡得竟出奇的香,因为他知道早晨起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但他洗漱的时候还是被自己一头银灰色的头发惊住了,比在理发店看到了还要吓人,苍白的唇色,青黑的眼圈,除了脸上没有皱纹以外,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出门会被人当成时日无多的垂危老人。
冯银桦过来看到时,沈意鸣正带着耳机坐在沙发上听歌。
oon这一段时间的火气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他指着沈意鸣,像个小学生一样跟冯银桦告状,冯银桦一直对着他眨眼,他却视而不见,“能不能管管,练舞的时候不用心,一天到晚就知道去外面逛,现在这一头白毛算什么!鬼一样大半夜站在门口装鬼吓人,我白天很累了晚上还要做恶梦,梦里都是他躺在酒店里撸”
oon一转头,d正盯着自己,然后在他的视线下坐到沈意鸣的身边,摘下了他右侧的耳机,眼神里满满都是警告。
oon是很牛,但是他很少敢在沈意鸣的面前这么说话,因为他知道沈意鸣从来没有真正的跟他发过怒,但是他一旦发怒,自己是怎么也摆平不了的,所以他在d的动作下将最后一句话咽进了肚子。
“你在听什么?”d将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几乎是一瞬间,他与歪头看过来的沈意鸣视线相对,一个人淡然无波,一个空白茫然。
沈意鸣索性将另一只耳机摘下来,d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大家抱怨谩骂他不负责不尽职的时候他总是带着耳机缩在一边。
oon似乎从d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来,缓缓的将视线挪到沈意鸣身上,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小步,“我就说了怎么样吧”
沈意鸣勾着嘴角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流露出来,他抬手,轻轻的压在oon的肩膀上,“不要这么贱,上赶子送上去的都不值钱,不要觉得我随随便便谁都可以,不要你就是羞辱你,我给你留了面子,你自己不要的话,我可不客气,要不我一会儿开个房,房间号发你啊!”
“沈意鸣!”oon恼羞成怒,咬着的下唇泛了白色,他的双腿甚至在颤抖,这个名字再次喊出来时让他满满都是羞耻,比当时他站在沈意鸣面前表白被拒绝时还要羞耻。
房间内的人神色各异,就连一直把自己当成旁观者的snow都来来回回的看着oon和沈意鸣,d手里还抓着从沈意鸣耳朵里拽出来的光秃秃的耳机,他想要说句话缓解尴尬的气氛,避开门口遮挡着的几个人,却看见了门口露出的铮亮的皮鞋的鞋尖。
作者有话说:
辞旧迎新,祝大家新的一年越来越有钱,天天开心!
坑深10米一无所有
沈意鸣转身欲走的时候也看见了。
这一刻简直比昨天染头发时还让他兴奋,他对着冯银桦眨了眨眼,说话同样毫不留情,“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当墙头草啊,这么快就被收买当奸细了,我在国外的事你没少跟他说吧。”
冯银桦虽说平时暗地里都是护着沈意鸣的,但出卖人这件事他在前一小时前才做过,这会儿就被拆穿,心里着实不舒服,眉头拧的难看。
沈意鸣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摘了墙上的一件薄外套,迈开腿就走。
在门外两人视线相撞的时候,池砚英俊的眉头蹙着,显然在想什么费脑的问题,而他看见沈意鸣嘴角的笑意和挑衅的发色时,想也不想的抬手抓住他的头发,而沈意鸣的步子没有一刻的停留,导致他的头被扯的后仰,眼角上扬,拉成了一条细细的缝。
沈意鸣毫不夸张的想,若是他的步子顿住的不及时,他的头皮一定会被整张的揭下来。
“酗烟,喝酒,艹粉,染发沈意鸣,你不想活了是吗?”
池砚说完并不满足于沈意鸣嘴角讽刺的笑意,他手上用力,掐着沈意鸣的脖子将他按在墙壁上,居高临下的与他对视,只是他下一句还没说出口,沈意鸣就先他一步提出警告,“不懂吗,你越是不想我干的,我就越干,所以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我的一切,这样麻烦的人生真的让人讨厌死了。”
池砚一句话不说,拽着人就走,房间里出来的几个人,看着沈意鸣像只脱力的鸡一样被扯着走。
……
沈意鸣坐在镜子前,身后的理发师努力憋着笑意。
他看了看镜子里前一天晚上刚刚见到过的小伙子,又转过头去问坐在沙发上的矜贵男人,“染回黑色是吧?”
他说的不是“染成”,而是“染回”。
而此刻沈意鸣脸上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他昨天亲口承认自己已经是快奔三的人,早已经过了叛逆期,可连十二小时都不到,就被人按头过来要把头发染回去。
池砚微一点头,理发师再也忍不住笑了,他摸过架子上的染膏,故意开沈意鸣的玩笑,“不到一天挣了你两把钱,给你打个折?”
沈意鸣扯着嘴角歪脖笑,“好啊”,手却在理发师回身找工具碗时摸起妆台上的电推子,打开开关顺着额头往后一推,池砚看见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沉沉的锁着镜子里那张桀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