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出现很诡异的情况,双方大军对峙二十多天,居然各自坚守营寨临阵练兵。都觉得自己的部队训练不足,都觉得自己的部队难以指挥,不能立即拉出去进行高强度战斗。
另外还有一只偏师,林冲为主将,白祺为副将算上民夫也就5000人。
他们顺着嘉陵江南下,沿途攻占苍溪、阆中、南部、新政、新井、西水、奉国、相如……多为山中小县,许多县城到了后世都变成集镇。
官兵一路败退,聚集在南充坚守,残兵败将和新募乡兵,加起来兵力达到8000人。
林冲、白祺则沿途纳降,扩军至一万(含民夫)。不是不能增兵更多,而是粮草不够,他们打下的地方太穷了,勒令富户捐粮也弄不来多少。
卡在南充城下,有些打不动。
“强攻怎样?”林冲问道。
白祺就是来混经验的,一路经历多次战斗,虽然烈度都不怎么高,但总算是见过血了,也学会怎样行军扎营、排兵布阵。
白祺说:“我军并无精锐,皆由降兵组成,一旦强攻失败,恐怕立即军心涣散。”
林冲说道:“俺们一直在打胜仗,官兵一直在打败仗。我军士气高昂,敌军士气低落,可以试着强攻看看。”
“野战自能打攻城恐怕还不够,”白祺说道,“先把平夷砲造好再说,继续往城中射劝降信和檄文。”
一封封劝降信和檄文射出,守军已经有了经验,士兵自动收集起来焚烧。
南充城内,有文武官员数人。
以果州太守陈汝嘉为主,以阆州太守薛元简为副,几个厢军兵马指挥为将。
一艘快船驶来,信使疾奔进城。
陈汝嘉看完军报,递给薛元简说:“合州之贼,北上新明(武胜)了。”
薛元简皱眉道:“那边是怎打的?合州险要竟也守不住。夔州路兵马,为何不截断贼寇后路?”
“我怎知道?”陈汝嘉没好气道。
他其实很想说,阆中大城,你怎也守不住?竟让贼寇偏师杀到老子这里!
李宝的军队已经打到新明,若拿下新明县城,再攻取汉初县,就能与林冲、白祺合围南充。
薛元简说:“须得请夔州路赶紧出兵!”
……
事实上,夔州路已经出兵。
运判张深为主帅,率领一万水陆兵马,从达州夹江口杀向渠州。打下此城,就截断李宝后路。
初时,张深小心翼翼,很快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贼兵防守!
带兵进城之后,张深感觉在做梦,如此轻易就收复失地了?
“张总判,贼兵已被截断退路,合州与广安又不好攻打,”夔州路都统制卫守信兴奋道,“可北上进兵巴州,定能轻易收复巴州各县,还能威胁贼巢汉中!”
张深知道这个武将在想啥,李宝的主力在西南边,卫守信不敢去硬碰硬。而北上巴州,则贼兵空虚,非但没有危险,而且还能收复失地,并且做出翻越米仓山打汉中的架势!
不管能不能翻越米仓山,他们这一路官兵,都是整个四川最亮眼的部队。
收复失地,直取贼巢,报捷文书可以写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