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阿涂伏地大哭,悲痛地无法抑制“是不是国师?”
大巫伸手摸了摸阿涂的头顶“我的小阿涂真是聪明,我走也可安心了。你不要伤心,我这一生无愧无悔,已是十分圆满。待我走后,你不要寻仇,你平安顺遂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愿。”
阿涂哽咽着开口问道“你们,都是谁?”
大巫脑中回忆起那些已经渐渐模糊的面孔,真好,终于可以去见他们了
大巫脸上带着微笑,眼神开始涣散,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说话已然十分艰难“相师一族,记住,你的,本名,是”
大巫努力地想再多说一些,他还有好多事没有交代,可是口中重新涌出的鲜血却让他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了
阿涂哭到嗓子嘶哑,红肿着眼睛,低着头良久地跪在大巫渐渐已经冰凉的身体旁。
虽然大巫已经死了,但是阿涂却感觉四周环绕的都是大巫的声音:
“阿涂,你把我的酒藏哪里去了?”
“阿涂,你这么懒,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阿涂,我的胡子!你这小混蛋”
“阿涂,禁地不可进,你若再违禁我定打断你的腿!”
“阿涂,还是你聪明啊,禁地不让进是因为我的酒都藏在里面,可是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阿涂,阿涂,你怎么长得这么快啊”
半夜,钟声在山上响起,像一道惊雷,划破了夜晚的宁静。乌鸦被从树上惊醒,煽动翅膀飞了起来,漫天的乌鸦遮住了微弱的月光,夜晚变得浓墨一样黑。
一声,两声,三声一直到九声钟声才停。
阿粟和阿罗在自己屋子里,数着钟声,心一点点下沉。这是丧钟,只有寨子上最德高望重之人离去,才会敲响九声丧钟。寨子上最德高望重之人只有大巫,那离去的人只能是
寨子上的人都听到了钟声。大家都开始自地往大巫的木楼聚集。
等众人都赶到木楼的时候,现平台上的火把全部已经点燃了。
只见阿涂站在空旷的平台里,身上脸上都是凌乱的血迹。在火光的映衬下,阿涂脸上忽明忽暗,看的人心惊。
只见她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缓缓地把手中的师棍高高举过头顶。无数乌鸦盘旋在院子上方的天空,院子里人虽多,但是却没一个人出声。
举了良久后,阿涂大声道“大巫被奸人所害,已归神位,诸位今可拜别大巫。”
众人听到这句话,猜测应验,一时间无论男女老少都开始大哭起来。
即便阿涂没提,所有人也都知道,今日国师刚来,大巫就没了,定是为他所害。
大巫那么好的人,没有他,整个三苗早在十年前的地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