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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 27 章（第2页）

他微抬下巴，示意玄上音奈继续。

玄上音奈看着五条悟表情微有变化却仍滴水不漏的表现，只觉得这个人真是难缠。

“有点偏题了。强者迎合弱者其实并不够准确。你不需要迎合他们，但你不得不迁就他们，受其掣肘。”

“因为他们掌握着咒术界的大量资源与渠道。咒术知识、咒具咒物这些暂且不论，传递消息的窗、一代又一代培养的辅助监督们，光是这两样，就能够牵制住你了。”

“高层们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洗脑、立束缚之类的手段自然是不必多说。他们牢牢地掌控着底下的人，就算是你，也难以动摇。”

“所以你选择培养学生们。”

“可是高层们的统治如此难以动摇，他们掌握着连你都没有的权利，但你足够强，可以跳脱在这之外，但你的学生们呢？”

“他们无法摆脱，而你也无法时时刻刻注意他们，更加无法在某些时刻恰到好处地赶到他们身边。”

“特级咒术师，最强，这样的名头像被诅咒的束缚一样落在了你身上。祓除特级咒灵远远不够，甚至一些其他人能够解决的一级咒灵任务也落在你的头上。”

“因为你足够强，效率足够高，不需要像别人那样，为了尽最大可能减轻咒术师伤亡，会在祓除咒灵之前小心翼翼地调查，而后才动手。”

“你只要一个茈过去，什么咒灵都灭干净了。”

“效率又高，又好用——你不会拒绝上面派的远常人的任务量，因为生命的消逝对你来说不是无足轻重的。”

“至于你会不会累，谁在乎呢？”

“只要上面想对高专的学生们动点什么手脚，把你派的足够远，任务足够多，让你没有时间赶不回来，他们就成功了。”

“所以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你想要培养能够给一滩死水似的咒术界注入新生活力的学生，兵不血刃地完成改革，可同样，高层无法坐等五条悟派系的实力增长，所以他们拼命地压制，或威胁、或迫害。”

“在高专时，尚且还有你顶在最前面，他们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可是离开了高专后，留在咒术界的学生们面临的压力与危机可谓剧增，毕竟你只有一个，他们使绊子的地方却多了去了。”

“为了保全自己，与你划清关系，这样的选择，不难理解。你心知肚明，更加不会责怪。”

“所以你——一事无成。”

犀利的，毫不留情的话语。

“所以呢——音奈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被戳中痛点的人却没有像玄上音奈所想的那样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

没错，她刚刚说了那么多，是在试探他。

但他却没出现她预期的表现。

玄上音奈并不太意外。

“没有改革是不流血的，你的理想根本不可能实现。有些方式粗暴但是好用。”

“难道这么多年就没有人对上面的人感到不满吗？就没有怀疑过他们吗？但是他们依然能够靠着恶心的手段牢牢把持权利，因为在下位者看来，他们足够强，他们无力反抗。”

“所以，我们把高层杀干净怎么样？”

图穷匕见。

五条悟看着那双清凌凌看着他的大眼睛，明亮而不含一丝阴霾，提及杀死那群人还亮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甚至还有些可爱。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好似像是在玩一场游戏，所行也不过是随手摘下路边一朵美丽的花，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了。

五条悟举起手，将那双充满了蛊惑美丽的眼眸盖住，“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