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辞把毛巾放进盆里浸湿,然后拿起来拧干,先整个叠好摊开,铺在江修临眼睛上。
温热的触感瞬间就抚平了眼眶的酸涩肿痛。
江修临又看不见了,他有些慌,伸手想去抓万辞,回应他的却是一只微凉的手掌。
万辞抓住他的手,细细摩挲着。
真实的触感让江修临终于放下心来躺好,紧紧抓着万辞的手不放,生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了。
“再把水打翻,你可以死了。”
听到这话的江修临薄唇抿了抿,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看来万辞果然还是生气那晚他打翻水盆的事。
热敷了一小会儿,毛巾开始变凉。
万辞揭过来,放进热水盆里又拧了一遍,转而开始擦拭男人的脸。
哭了一晚上,江修临的脸颊微微泛红,皮肤多少有些缺水。
万辞抓着毛巾,轻柔地从额头开始,一路描摹他的眉眼。
江修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湛蓝的眼眸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被这种炽热的眼神看着,万辞反应很淡。
擦完了脸,她又抬起江修临的手腕,细致地都清理了一遍。
江修临就看着那串散发着温润光泽的小叶紫檀在万辞的手腕上摆动,心满意足。
“雕琢那个翡翠手镯的老师傅去世了,所以没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江修临低低解释说。
他对那个镯子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想买个差不多的代替。
但是想想,重买的话,意义已经完全变了。
于是就作罢。
万辞头也不抬地说:“没了就没了,你人都在这儿了,我什么都不缺。”
江修临第一次听万辞说这种颇为温情的话,一时有些耳根发热。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回到万辞身边,这些话,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
面前的女子不觉得这有什么,实话实说罢了,反倒是江修临耳后根红了一片。
“喵~”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老猫慢悠悠走过来,展开爪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
江修临很久没见过它了,眼神都惊喜了起来:“花婶是一直在睡觉吗,都没发现它。”
万辞“嗯”道:“我不在的时候,它一直睡在这里。除了佣人定时过来给它加粮,基本不怎么活动。”
说着,狸花猫跳上了床,在被子上一脚一个凹陷走到了江修临面前,仰起头,亲昵地蹭他的脸。
多日不见,原本高冷随散的狸花也变得亲人起来。
万辞伸出手,它便凑上前,舔舐她的手指。
粗糙的舌苔刮过指腹,像磨砂纸的触感。
躺了一会儿,江修临忽然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时候把炀初接回来啊?高考不是早就已经结束了吗?难不成要他一直住在温以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