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万坚山他们回来还剩半个多小时,于是万辞便小心地拆开了报纸。
看清里面的文件后,万辞捏着报纸的手都在抖,眼中划过不可置信。
她将那几张纸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将上面所有的信息都记下来后,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把东西一样样放了进去。
直到听到家里人在门口跺雪的声音,万辞才从被窝里睁开眼,但就是不起身去开门。
丁平惠敲了好几下门,里面都没反应,气的她忍不住喊道:“万辞!你死了吗?听不见我们回来了?!”
随后万坚山的声音响起,“没事,她发着烧呢,这会儿估计是睡着了,听不见正常,你们先去厨房生火坐会儿取暖,我去山上炭窑看一眼,让大哥盯了一上午了,总得去一趟才行。”
丁平惠不情不愿道:“就她娇贵,睡一早上了还不起。”
万思文无语地推开厨房的门,对母亲道:“先来生火吧,我快冷死了。”
说罢,几人便各自挪了地方。
万坚山默不作声地往山上的炭窑走。
刚把火生起来,万辞就从里面打开了门,随意披了件外套,顺着万坚山走过的路线跟去。
丁平惠一见,登时就骂起来了:“刚刚喊你跟聋了听不见是吧,现在又要往哪儿溜?”
万辞并未理会这人,她紧紧攥着拳,快步跟上了父亲的脚步。
没一会儿,半路上,万辞望见大伯拦着万坚山说:“我早上看的时候发现炭窑的顶松了,你这两天就别进去了。”
万坚山笑着应下:“放心,我就是去看看烧好的货,拉点回来烧。”
万坚华才点头说:“小心点,随便拉点就赶紧走,回头等雪停了,咱再好好修修。”
“行。”
万辞躲在树后,阴沉沉地望着父亲继续往山上走。
十七年前,父亲也这样遇到了大伯是吗?
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炭窑顶松了,但还是去了。
万辞紧紧抓着树皮,用力到手指快要抠出血来。
路上,雪花纷飞,寒风呼啸。
望见炭窑,万坚山终于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家的方向,想起来那天那个人跟他说的——
“哪怕你只是受了伤,成残疾了,没死,我们也会给你赔付的。”
“你好好想想吧,就花五百块,万一哪天你真的出了意外,都不需要你电话联系我们,只要你就医了,我们就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过来帮你办理赔付手续,最多半个月,钱就到账了。”
“那可是一百万啊,你看看那些所谓的保险公司,有哪个比我们承诺赔付的金额更高?”
……
没事的,他告诉自己,昨晚过来松了下梁木的位置,他掐着调整的,只是会受点伤,死不了。
就算真死了,一百万,也够媳妇儿和孩子们过好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