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月礼貌颔首:“好久不见林先生。”
她的话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想。
林特助很快对上号,面前的人是傅云曦的朋友,曾经在恒越总经办抱着高考临阵模拟,让傅总手把手辅导了半年数学的那位女生。
原来是故人。
一切的不寻常似乎都变成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特助扶着傅砚初,贴心道:“我帮您扶傅总上楼。”
沈听月跟在身后,直到发现他搀着傅砚初进了主卧,才惊觉哪里不对。
林特助把人送到,“太太,那我就先下班了。”
时针近乎落在十一的位置,明天上午九点,他还要准时出现在恒越上班。
沈听月当过打工人,明白加班有多痛,林特助是傅砚初的工作助理,并非生活助理,几近凌晨,她只能强装镇定地把人放走。
为了避免佣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二楼向来只由露西负责,沈听月正发愁傅砚初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一晚,还是把人放到床上时,半倚在沙发上的人忽然动了。
傅砚初眉头紧蹙,一手按着胃,踉跄着起身进了浴室。
乖,让我睡会
很快,他的身形被光影映刻,透过菱形的磨砂玻璃,朦胧地拓印在双开门面上,“抱歉,弄脏了你的浴室。”
沈听月怕他站不稳滑倒,“没关系,你先出来吧,我来收拾。”
一个染着醉意的人行事要比往常迟钝许多,她怎么能让他动手。
况且之前傅云曦醉了的时候,自己也照顾过。
下一瞬,里面响起冲刷的水声,傅砚初声音暗哑,“我马上清理一下。”
沈听月不是没听傅云曦说过,傅砚初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格,是个苛刻的强迫症。
哪怕这种情况,他还能强撑着做好收尾,自己一个清醒的人如果就这么走了,他要是磕着碰着,她就真成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了。
大概三分钟后,水声渐停,就在沈听月以为他准备出来,傅砚初声音有些低闷,“月月,我衣服湿了。”
沈听月背后莫名一麻,从小到大叫她小名的人很多,在这种情境下还是第一次。
刚刚还觉得傅砚初没醉太厉害,尚算清醒的想法突然被打消。
沈听月端着杯子的手指抖了抖,问他,“……要不换一件?”
傅砚初道:“我想洗澡。”
说着,他似乎在解扣子。
沈听月双颊滚烫,瞬间感觉房间里的冷气不够用,不是没看过,但出浴后和出浴中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偌大的主卧套房内,她无助又迷茫。
沈听月秉承着非礼勿视原则:“我去沙发上等你,如果有事叫我一声。”
“现在就有。”傅砚初想了想,声音有些发哑:“这里面没有换洗衣服。”
沈听月是极简用户,浴室里连多余的浴巾都没有,她大脑不知道为什么总跳出画面,有男子喝醉滑倒在浴室,磕的头破血流,最后浑身赤裸的紧急送医。
傅砚初220的智商千万不能折损在今晚。
沈听月语速很快,“你先别洗,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