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月秀眉微蹙,“我没听说有新项目,麻烦把那套首饰的持有人和联系方式给我,我先核实一下。”
作为讯丰旗下珠宝设计的负责人,不管是自家还是外来的案子,都需要她签字批复才行。
如果接的是古董一类的东西,要经过鉴定才能开始,不能贸然进行的。
听筒另一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半晌,李老找到信息后凑到屏幕前说,“是一位姓梁的小姐,电话号码我稍后用信息发给您。”
沈听月顿了顿:“全名?”
李老推了推眼镜,看清尾款下的名字,“持有人叫梁语薇。”
“沈总监,您的领证时间在什么时候?婚戒如果不急的话,可不可以过几天再给?”
“叮——”电梯在一楼停下,沈听月捏着手机从轿厢出来,指骨泛着微白。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风从大堂的门中袭卷而过,潮润的水汽像是将她拽入冰块之中。
原来是梁语薇的东西。
她无关紧要的首饰甚至比过他们的婚戒。
分开五年,宋闻璟是风筝,梁语薇就是牵着他的线,只要她想收回,无论风筝飞的多高多远,都能落回最初的位置上。
沈听月从始至终,只是那个中途摸过风筝线,还不小心被割伤的小丑。
她沉默片刻,淡淡道:“不需要了。”
直接放火枪底下融了更好。
连带着对宋闻璟这些年的喜欢,一起碳化成灰。
浴室里的男人
“爱你是我本该克制,却又不受控的意识沦陷。”
——傅砚初
雨越下越大,沈听月在门口站了半分钟,浑身被风吹的透心凉,连带着裙摆湿了一大片。
她打了一辆专车,刚坐上后排,司机核对问:“您好,璟湖雅居是吗?”
璟湖雅居是宋家早年产业,离讯丰很近,沈听月和宋闻璟工作后就从老宅搬了出去,两人一个十五楼,一个十六楼。
小区环境安静清幽,隔音却一般。
晚上要是上下楼动静大,还能听见暧昧的低吟。
沈听月心口一揪,已经脑补出今晚宋闻璟带梁语薇回去的画面。
她是要退婚,但还没格局宽广到要眼睁睁当绿毛龟。
刚准备让司机找一个附近的酒店把她放下,忽然摸到了傅云曦之前给自己的房卡。
恒悦控股的小公主在诺德温酒店有一间专属行政套房,沈听月发了条微信给她,说自己要去住一晚。
消息发出,对面一直没回。
傅云曦品酒业务一向繁忙,沈听月没在意,直接报了地址。
到了酒店门口,她轻车熟路地刷卡上楼。
衣服已经被风雨全部飘湿,针织短袖像是吸水的海绵,重重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