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听月第一次用老婆的身份去称呼她自己,没有夫人这么官方,却又比太太更亲昵。
……
过了几日,开标会的时间正式确定下来。
冬季的夜黑的早,宋闻璟拿了钥匙独自去往地库。
这段时间他很忙,每天基本只睡五个小时不到,梦里还有一半内容都和沈听月有关。
想起他们的从前,甚至更早。
上周末回老宅的时候,在书房找到了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基本每张照片都有他和沈听月的影子。
她抓周那天,他坐在旁边垫子上笑着扯笔杆上的红穗。
两岁的时候,他们挨在一辆两人座的儿童推车上。
五岁,一起去游乐园,沈听月的冰淇淋掉在地上,正在哇哇大哭,他把自己那个分给了她。
这些懵懂没有记忆的日子,像是过去很久,又像还在昨日。
自从有印象起,他们就经常因为父母小聚,抢同一个遥控,到后面变成鼠标,最后住进同一个家里,曾经以为这种日子会一直过下去。
直到高一那个午后,她和傅云曦偶然的聊天被他听见。
都怪他当时年少,一时冲动,才把她推的越来越远。
不知不觉,车已经停在弘汇楼下,副驾驶上躺着那本老旧的相册。
沈听月收了他的花和项链,是不是代表其实他还有机会?
哪怕只有一点。
他今天换了一束花,明黄色的郁金香。
包花的时候,花店工作人员说,黄色郁金香的花语是开朗,财富,阳光,高雅。
还有一句话:因为喜欢,可迎万难。
他真的不在意了,他只想她回头。
下班的街道上人潮往来,沈听月的身影猝不及防闯入眼帘。
他刚要下车,另一道身影比他更快走到她身前。
傅砚初顺手帮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紧接着腰间垂落的衣带被打上了平整好看的蝴蝶结。
沈听月张开手,乖的像个小朋友。
她眨了眨眼,“阿砚,你知道的吧,我学大衣上的蝴蝶结学了好久。”
傅砚初勾唇低笑,“嗯,然后一直没学会。”
沈听月轻哼了声,“表现机会要留给你嘛。”
“前几个月推秋千的时候是谁说要互帮互助的?”
她话一多就停不下来,“我还每天早上帮你戴袖扣呢。”
“沈小姐,我这个人向来守信用。”
这句不接上下语境的话突然丢来,沈听月茫然抬头,“嗯?”
他手指落在她脸侧捏了捏,“所以从不赖账,以后不管是冬天的大衣,还是春秋的风衣,夏季的长裙,我都帮你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