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宁溪用挑衅的眼神着朱由校,心中欢喜地想道“你自己做了坏事,你怎么自圆其说”
朱由校见宁溪小丫头又找他麻烦,心里只感觉好笑,却不理会宁溪,而是了周围的读人问道“诸位也是这么想的”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却是一片齐刷刷左右摇摆的脑袋
乖乖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死的货,敢说当今皇帝心里本就不存有仁念,就是要干坏事的
那不是摆明了说当今皇帝是个昏君吗
如果是以前的那些位皇帝,这么说了也就说了,搞不好还能搏一个范言直谏的好名声,可当今这位是好惹的吗
谁敢明目张胆的说那位是昏君,搞不好被拎出去宰了都有可能
可是宁溪却丝毫不怕朱由校,见所有人都摇头,心里更是气愤,板着小脸儿道“诸位都是读圣贤的,难道舍生取义四个字都不懂吗当今那位以前做的事倒也说得过去,可这次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连蒙古人的女人和孩子都抓来做苦力,在下曾经亲眼去过,那些女子和孩童也和男子一样做那些修桥铺路的苦工,吃的是粗糠淡菜,让人见了好不可怜,但凡当今那位心中还存着半点儿仁之心,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话时,宁溪小丫头的眼圈儿竟然微微发红,显然她是真的去工地上过,也对那些蒙古人的遭遇感到痛心,只不过对于宁溪的话,朱由校却是丝毫不在意。
倒是那些读人中很大一部分都认同宁溪的话,但这件事涉及到朱由校这个皇帝,所以大家都不敢畅所欲言,就连支持朱由校这种做法的卢象升,此时也是闭口不言,显然他也感觉现在还支持这种做法并不合适。
朱由校了四周,大致了解了这些人的想法,沉吟片刻问道“诸位都认为这么做欠妥是吗”
因为朱由校说话的方式缓和了很多,所以众人也都不再畏缩,纷纷点头应和,也有人含蓄指出,当今皇帝应该以仁德之心对待那些战俘,不应该如此奴役他们,至少不应该祸及妻儿。
朱由校等这些人说完了,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道“诸位认为这次大明打了一场胜仗,抓了很多蒙古人做苦役,就觉得这是不仁之举,但我请问诸位,如果有人杀了你们的父母,淫辱了你们的妻女,你们会本着仁德之心,原谅那人、善待那人吗”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立即有人道“杀父母之仇,夺妻女之恨不共戴天,若不报仇,妄为人也”
众人立时附和,一时间酒楼中尽是些此仇不报誓不罢休,不报此仇枉为人的慷慨激昂之词
啪啪啪
朱由校的那不急不缓的鼓掌声在嘈杂的显得格外的刺耳,很快众人便都闭了嘴,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奇怪的少年身上
朱由校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才缓缓说道“诸位刚刚慷慨陈词,实在让我感动,但是诸位知否知道,这次蒙古人扣边,毁掉的村庄多达一百四十三座,杀死我百姓三千七百余人,凌辱无辜女子八百余人,其中半数以上不堪受辱自尽”
说到这里,朱由校环视四周那一张张震惊的脸孔,愤然吼道“请问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替受难的百姓原谅那些凶手有什么资格指责朕去惩罚那些罪人”
朱由校的话犹如黄钟大吕,激荡在所有人的心中,说白了他们就是一帮圣女婊,只到了蒙古人被奴役,却没想过那些人到底做过什么,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说,大明百姓的遭遇竟然如此凄惨,也让这些读人有了一种戚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