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眼泪掉在洛南商手背,他即刻收回手,抽了几张纸塞到颜子墨手上。
“哭什么?”洛南商仍旧板着一张脸,但是语气已经明显缓和了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颜子墨把纸巾撕碎,然后天女散花似的悉数扔在洛南商脑袋上,像小孩在发脾气。
“你就是在欺负我!”颜子墨打了个醉嗝,继续道,“我们都离婚了,你现在知道跑来问我和其他男人的事了,你有什么资格啊?你算我什么人啊?”
颜子墨看见洛南商头上顶着一堆白色纸屑,突然收住了泪,笑了起来,指着他拍手叫好:“咦?你头上怎么下雪了啊,哇哦,下雪了下雪了。”
洛南商低下头把头顶的纸屑拍掉,没想到竟然迎来颜子墨的一记暴拳。
“你打我干嘛?”洛南商捂着险些被敲晕的头顶。
颜子墨噘着嘴,双手掐腰:“谁让你把雪都弄化了!就是要打你!”
“哈。”洛南商被气笑了,“你到底是真醉了,还是故意装醉报复我?”
“嘁,你管我。”颜子墨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了,朝着门口的方向踉跄走去。
刚走出两步,她一个狗吃屎,直接趴在了地砖上,呼呼大睡起来。
你是在打洛氏的脸
“呃……”颜子墨醒来的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头身分离了一样,痛到难以忍受。
这就是宿醉的代价,她每次都提醒自己不能喝多,但是每次都不长记性。
窗帘像遮光布一样,挡的严严实实,屋里一片漆黑,根本分不出白天和黑夜。
颜子墨跌跌撞撞下了床,呼啦一下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照得她眼皮痛。
但等她一转身才发现,眼皮痛根本不算什么,她现在身处的这个环境,比眼皮痛、头痛要恐怖得多。
“这里是……”颜子墨惺忪的睡眼一下子睁大数倍,失声尖叫,“我的客房!”
她惊讶地捂着嘴巴,双膝一软,原地跪坐下去。
这个地方准确来说,应该是洛神公馆的一楼客房。
她明明记得已经和洛南商领证离婚了啊,怎么会睡在这里,难道离婚是一场梦?她根本没离成?
咚咚咚。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谁?”颜子墨警惕道。
“是我啊,夫人。”张姨端着木质托盘走进来,上面是一碗玉米粥。
完了完了,颜子墨揪着自己的头发,这下彻底完了。
张姨叫她夫人,更说明离婚是一场梦了。
颜子墨失魂落魄、跪地不起。
张姨见状,赶紧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绕到颜子墨身边,把她搀扶起来:“夫人,快起来,地上凉。”
“凉?”颜子墨眼睛直直的,“再凉也没有我的心凉……”
“哎……”张姨叹了口气,“夫人你也是的,你说你突然就离开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听说你跟洛总离婚的消息,伤心了挺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