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在山林间的别墅,月色清淡如水。男人在深夜里下颌线滴着汗,那双眼眸深情又温柔。
厚重皑皑雪松将孱弱的香槟玫瑰紧密包围,像庇护,亦如囚笼……
楚景和不敢再深想。
被轻轻拿捏住的手腕都像是有小火苗在烤,是细密紧致的麻,让楚景和在恍惚间有了被烫伤的错觉。
楚景和试着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桎梏中救出。
但无果,面前这个alpha还在不依不饶。
周遭徘徊的空气都像是停滞了一样,久久地凝固着,所有的声音都被遮断。
只有心脏在怦怦乱跳,如雷似鼓。
像这样暧昧得过界的姿态,含糊了彼此的关系,实在搞得楚景和心乱如麻。
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别扭尴尬,在盛怀南的面前他连手手脚脚都不知道怎样放。
楚景和实在不敢看男人,眼睛心虚地盯着地:“我……”
“逗你玩的,别往心里去。”
好在盛怀南见好就收,没更进一步。
他松开了楚景和,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飞快地和自己拉开距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躲得远远的。
盛怀南看着,眸色莫由一暗。
算了,就看在心上人今天委屈难过的份上……
他姑且可以大方地不计较对方这个看似要逃要躲的动作。
盛怀南面上不动声色,他今年二十又六,自己仗着比十八岁的楚景和稍长了这么些年纪,就故意用一副长辈的语气来说话。
他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开口。”
他又说,是三分的笑意和七分的引诱:“就当是给我个表现机会,嗯?”
盛怀南说这话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抬,带着让人无尽遐想的暧昧空间。
兴许真是刚刚的酒喝得多了。
楚景和怔怔地想,不然他的脸怎么会又烫又热的。
他不傻,不会不知道盛怀南想要暗示自己什么。
在知道男人对自己的心思后,楚景和的反应是慌张和愤怒各占一半——更不提,在经历了李铭那样龌龊的“行径”之后,足够楚景和对这种关系打上死刑了。
楚景和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
他也很肯定,非常肯定——
他是alpha。
他自然不喜欢同类。
他不会接受盛怀南这份感情的。
楚景和原本就是这样想的,理所应当的。
可现在,他站在了盛怀南的面前,竟还有些拿不准……
他拿不准自己心里那一点点摇摆不定的情愫,到底在欲言又止地暗示什么。
他心里其实比谁都要清楚——
盛怀南是在这段孤立无援的日子里,唯一让楚景和有过能替自己遮风挡雨感觉的人。
沉重的担子压在身上,楚景和几乎没时间喘气。
对外他是年少沉稳的楚氏总裁,在家里他是年幼弟弟唯一可依仗的大哥,他不能露出半点松懈和疲倦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