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胃里还隐隐有着不适,声音沙哑,有着几分病态的憔悴,一字一顿格外缓慢:“我求助过你。”
闻言,萧砚之眉心拧起:“什么时候。”
“在花城的最后一晚。”
那天晚上,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可他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
好像她提出了一个多么荒谬无理的要求。
萧砚之想了几秒,眼神依旧没什么变化:“当时你故意惹怒了窈窈,我不答应你的请求很正常。”
“再说了,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余广平在威胁你?”
“如果你提前告诉我,你根本不需要牺牲自己保护秦窈窈。”他一边说着,一边睨向她。
男人的下颌线冷硬,幽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是不是觉得舍己救人很伟大?”
“自作聪明,真的很蠢。”
江离眼睫轻颤了一下。
她哪里是为了舍己救人?她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江离没有忘记,当时在和余广平谈合作的时候,她脱口问出的那一句话——
“如果我惹怒了余广平,你也会像保护秦窈窈一样保护我?”
他的答案是不会。
永远都不会。
因为没有人保护她,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即便是冒着破釜沉舟的风险,只为从虎口逃脱。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液体在吊针里细微的滴答声。
氛围沉闷的让人压抑。
江离闭上了眼睛,胸口却觉得异常的酸楚,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眼睛周围的湿润,在一点点的蔓延。
萧砚之盯着她,原本还想张口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戛然而止。
她哪里还需要关心?
江离不想看萧砚之,原本是故意闭着眼,结果闭着闭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