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誉咳得脸都红了,好不容易止住声,才好回话:“阿爹没事,一点风寒,不打紧的咳咳咳咳——”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都咳成什么样了?”纪听词道,“你说说你,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要回江南呢?路远不说,还惹了一身病。”
纪修誉摆摆手:“就是想回去看看……”
纪听词鼓着腮帮子,“那也不能不顾身体啊,我听说那天还下着大雪,你这么着急作甚,实在有事,叫上我有个照应也好。”
纪修誉又是一阵咳嗽,而后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阿词,和爹说说,在王府还好吗?”
“我挺好的,”纪听词答,“阿爹,时瑾玄他,对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
自从上次巫蛊木盒案后,纪修誉不怀疑这点,时瑾玄对他儿子是真心的。
即是如此,他也该好好想想,怎么逆转局面,把他侯府从水火中抽身出来。
某些事某些人闪过脑海,纪修誉试着问道:“阿词,阿爹问你,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觉得难受的时候?”
“没有,”纪听词有点懵,摇了摇头,以为纪修誉是在担心他可能会染风寒,于是又道:“爹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生病的,再说了,还有时瑾玄呢,他也会好好照顾我的,你急别担心了,安心养好自己的病才是大事。”
纪修誉僵硬笑了笑,他瞧着纪听词,眼里流出止不住的柔情,“阿爹也是担心你,毕竟,你娇生惯养的,阿爹怕啊。”
这话听着有点怪,纪听词总感觉他阿爹心事重重,瞒了他好多事的样子。
“阿爹,我不会有什么事,真的。”纪听词把话说的郑重。
“嗯嗯,好,阿爹知道了。”
阿爹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回王府的路上,马车里,纪听词抱着时瑾玄的手臂,歪靠在他身上,咕哝说着:
“我觉得以后应该多来看看我阿爹阿娘。”
时瑾玄:“怎么了?”
纪听词立直身体,检讨般说着:“如果我多来看看他们,兴许他们就不会觉得无聊,也不会突发奇想要回江南去看看,一定是我没多陪他们,所以他们想念江南,觉得孤单……”
时瑾玄摸着纪听词的头,“乖,别自责了,以后我多陪你来走走便是。”
纪听词把事情想得简单,时瑾玄却未必。
有什么事,值得纪修誉冒着风雪,不远千里也要赶回江南呢?
纪听词垂头丧气道:“我真是对他们少关心,阿爹都病成这样了,还反过来担心我有没有不舒服。”
时瑾玄收回那些复杂的猜想,继续安慰纪听词:“阿词,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子女成家后,难免有顾不上父母的地方。如果阿词觉得过意不去,要做什么才能算弥补的话,那我就跟着你一起做。”
纪听词看向时瑾玄,随后抱紧他脑袋埋他怀里。
“时瑾玄,我永远也不要离开你。”
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