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嬷嬷只冷笑着不肯开口。
“你不愿意说?”江菀沉住气威胁她,“正好监察司的人快来了,一会将你一块带回。等进了监察司,将那些个刑具挨个试一遍,自然会将知道的一切都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
“现在交代,我还能留你一命,等进了监察司,便是我想要保你,也没那个能耐。”
于嬷嬷的神色明显有些动摇。
她张了张口,正要开口,嘴里便出噗噗的声音,她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眼里全是难以置信。
那人……骗了她?
江菀已经顾不上许多,起身就扑了过去,抓紧了她的衣襟,急切的追问,“我母亲是如何死的?你为何说是我害了她?这些事还有谁知情?”
“家……”
于嬷嬷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已经来不及,喷出一口血当即就断了气。
江菀难以接受,拽着她不肯撒手,嘴里面喃喃道,“我母亲是被我害死的?”
这怎么可能?
她生母是意外小产血崩而亡。
怎么会是她害死的?
她低头看着满手的鲜血,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个画面。
小小的一双手,同样的沾满温热的鲜血。
不单单是手,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
那个小小的人儿是……她?
这个画面转瞬即逝,她试图想起更多,脑袋却开始疼痛起来,眼泪也不知为何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
她想不起更多的记忆,但只要试图去想,心口就不由自主的抽痛起来。
银荷被她那模样吓到,慌忙就将她放回轮椅上。
“女郎,您莫要听于嬷嬷胡说八道。主母去的时候,您才多大?您只怕连路都走不利索,怎么可能会害死主母?”
银荷掏出帕子努力的擦拭江菀手上的血液,忿忿道,“这个老虔婆分明是故意捏造些莫须有的事来乱您心神。您莫要上了她的当!”
她方才就该第一时间堵住那老虔婆的嘴,也省得她胡编乱造惹得女郎胡思乱想。
江菀缓了一会,情绪也渐渐恢复平稳。
“罢了,等弥月神医验过尸,便将人送到城郊寻个地方埋了吧。”
“这等人还埋她作甚?她先前勾结外人谋害女郎,后又行刺女郎,便是到死还在污蔑女郎恶心女郎,”银荷跺了跺脚,面上全是厌烦和痛恨,“让金一将她丢到城外喂狼罢了!”
江菀不赞同的摇摇头,轻叹一口气,“人都死了,何必如此作践她的尸体?”
只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于嬷嬷便已经丢了性命。
如今也只希望铜菊那边会给她带来有用的消息。
“女郎,夏兰那边,您要见见么?”
银荷提醒道,“她应当已经清醒了,先前香叶说她有话要说……您要不要再亲自审问审问她?”
江菀自是还有话要问清楚,当下一主一仆朝着后院的柴房而去。
柴房的门大开着。
原本吐血倒地的夏兰愣怔的坐在地上,盯着面前的一滩黑血呆。
先前的疼痛已经全没了,浑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轻快之感。
夏兰有些茫然的挠了挠后脑勺,她这是死了还是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