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的心也跟着一颤,缓缓低下头,目光犀利的盯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祖母,此话,怎讲?”
江老夫人含着泪摇着头,嘴里面只是反复的重复,“祖母对不起你们……”
江菀被她弄得心烦意燥,反手就攥紧了她干瘦的手腕,俯身对上那双浑浊的泪眼,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起来,“祖母,你哪里对不住我母亲?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面上全是急切,眸中的光亮的渗人,“祖母,你告诉我!”
江老夫人像是被她这模样吓到了一般,神色惊慌紧张,张着嘴呆呆的望着她,半响也不出一个字来。
银荷连忙上前,低低道,“女郎,您冷静一些,吓到了老夫人了。”
江菀勉强压制住了心头的怨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才用平时那副模样对着江老夫人,“祖母,方才您说对不起我和母亲,您为何要这样说?这个中缘由能告知阿菀吗?阿菀想听一听,也好评一评祖母方才说的对不起,是对还是错。”
她一放软态度,江老夫人也就跟着慢慢的松懈下来。
“阿菀,你母亲她……”
“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
江老夫人才开了个头,就被一道愤怒的声音给打断了。
江守序带着人匆匆赶过来,在外面就听见江菀在套他母亲的话,心头怒火陡然又汹涌了几分,人还没进去,怒吼声便先响了起来。
他脚步匆匆的走了进去,额头的汗都还没来得及擦,就先一把甩开了江菀捏着江老夫人的那只手,警惕的将江老夫人护在了身后,面露厌恶的盯着江菀,“你来这作甚?不知道我已经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你祖母养病么?”
这个江菀必然是知晓了当年的一些隐情,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来他母亲这打探消息。
“你这个孽障,你祖母病重需要静养,你却指使身边的人打伤护卫,硬是闯了进来!你这般忤逆尊长胡作非为,我岂能容你?”
江守序吩咐着先前那几个护卫,“送女郎回去!”
那几个护卫怯怯的看了一眼铜菊,并没有敢直接上前。
“放肆!”江守序怒瞪着铜菊和银荷,“我是家主,江家上上下下的东西全是我的,人也全是我的,我在这,这两个小丫鬟还敢动手不成?”
“银荷铜菊,没我的吩咐,你们敢动手拦一下试试?”江守序威胁着她们二人,“你们要看清楚了,这里是江家,不是什么萧家!你们如今是江家的丫鬟,做错事,我便是将你们活活打死或是卖到烟花之地,也是无人能拦的。”
他说着还拿眼横江菀,“你家女郎不过是个女郎,她纵然有天大的能耐,还能忤逆自己的父亲不成?”
这两个丫鬟像是被他的话给震慑住一般,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江守序心头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若是连两个小丫鬟都拿捏不住,岂不是让人笑话。
“送女郎回轻香苑。”
那几个大汉这才壮着胆子上前,还没靠近江菀,就被铜菊一脚一个踹飞出去。
“你……你好大的胆子!”
江守序气得指着她的手直哆嗦,但哆嗦半天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转而对江菀怒,“你看你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