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不想被用刑……求求你,救救我吧……”
江菀故意一脸的惊诧,“又不是大夫人要给你用刑,你求大夫人作甚?大夫人,我与父亲皆在此处,这用刑罚也是我提议的,这周康伟不求我和父亲饶了他,为何独独向你求救?”
薛氏咬着后槽牙,“我怎知他为何独独向我求情?兴许是我心善瞧着面善吧!”
江菀嗤笑了一声,“兴许真是如此。大夫人这般心善,可要为这周康伟求求情么?”
“夫人?”江守序拧了眉头,“不论今日之事是真是假,这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他说的是实话,便是侮辱我,说的是谎话,亦是羞辱我。你要为他求情?”
薛氏对上江守序怀疑的目光,将替周康伟求情的话咽了下去,攥紧帕子,咬牙笑道,“怎么会?这等人死不足惜。”
江菀则是看向了周康伟,“听见了吧?大夫人也不愿意替你求情,你就莫要挣扎了。说起来,你也是个走运的,还有机会尝一尝商督主亲自研制出来的刑罚,今日便是死了,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她坐回椅子上,抬眸懒洋洋的朝着铜菊摆摆手,浑不在意的吩咐,“拖进去吧。手段利落些。”
“不!”
周康伟绝望的紧紧抱住那柱子,兴许是迸了求生的意志,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被铜菊给拽下来。
“周康伟,”薛氏极力的想要暗示他,“不过是些许刑罚罢了,你祸害江家姨娘,辱江家名声,让你受些刑罚已然是便宜你了。”
这怂货,但凡胆子大一些,听懂她的暗示,就能看得出江菀不过是在刻意吓唬他,好让他吐露真相。
周康伟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揣测薛氏话中的含义?
她如今满脑子都是他要死了,他要受尽折磨而死。
不……
他未必有机会去死……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尤其是对他皮笑肉不笑那一下,他吓的瞬间一个激灵,一股骚臭味一下子就炸了开来。
铜菊离得最近,鼻子嗅觉又非同一般,险些没憋住脸色,一下子给吐出来。
恶心!
这男人实在是太恶心了。
既不中用还异常恶心!
疾风和他比起来,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听着四周嫌恶的声音,周康伟已然是承受不住了,他身心皆已经崩溃,双手双脚无力的松开,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铜菊早就有提防,在他摔下来的那一刻,迅的往一旁跃了一大步,省得被他身上的污秽之物给溅到。
周康伟再也撑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小人错了!小人不该污蔑四姨娘!小人该死啊,求你们让我死吧……”
他是真的不想活了,宁可死了算了。
薛氏立即就劫了他的话,皱着眉头道,“老爷,您看,这还没动用刑罚呢,他都已经怕得直接认罪求死了,若真是动用了刑罚,想必在酷刑之下,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旁人想要他说什么,他便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如此刑讯出来的所谓真相,当真便是真相?”
“大夫人,你怎么不说,这刑罚确实有用呢?这不,人还没送进去受罚审问,就已经先吐露了真话?”江菀笑眯眯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又扫了一眼趴在那儿崩溃痛哭的周康伟,“周康伟,你若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我父亲未必不能让你死个痛快。”
周康伟只哭嚎不说话。
“周康伟,你应当明白今日这局势,今日无论如何,你这条小命是保不住了。死,是必然的,就看你选怎么死了。是受尽折磨生不如死,还是吐露真相戴罪立功然后毫无痛苦的死去?
落得今日这般地步,难道你就不憎恨害你之人么?”
周康伟的神色微动,显然是被江菀的话给触动了。
江菀说的不错,他原本是可以不死的,是那人对他威逼利诱,将他硬生生的拽进了这个死局之中,既然他今日省不得一死,那为何要让那人还好好端端的活着?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他便将那害他之人也一并拽下来。
周康伟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慢慢抬头直勾勾的看向坐在当中的美妇人,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大夫人,你先前可是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会保我一命,你如今是要食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