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灌顶,这是酷刑。
他在惩罚我,对他的隐瞒,或者背叛。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今夜过后,我必须尽快寻找到其他出路,周妄俨然已经不是值得我依附的对象。
在陈老的庄园里待了两天,我们终于启程,但不是回去,而是去往另一个地方。
这地方在勃生的郊外,四周丛林掩映,将里头静雅的小别墅完全掩盖。
周公和陈老等人要在这里接见华商会长斛兴尧。
这样的会谈每年都有一次,为了避免外人打扰,更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窃听,会谈地址都会选在隐蔽的地方。
我虽然沾了周妄的光,能一同前来,也只能待在固定的房间里,禁止出席,不能乱跑。
身上一碰就痛,我躺着坐着都不舒服,百无聊赖地站在窗前看外面的绿植。
独属于东南亚的植物叶子肥大,看起来葱郁茂密,同时也能完全隐藏人的身影。
枝叶动了动,有两道人生从树丛中传出来。
“会长不会又要跟那个周理文商讨什么共进路线吧,要我说,那老头儿奸滑得很,还是离远些的好。”
“嘘,你疯了,这是什么地方,这种话能乱说吗!再说了,该跟什么人做生意会长自己有决断,轮得到咱们在这儿说三道四。”
……
这两人用的都是标准的汉语,字正腔圆,还带点儿南方口音,确实是华国人无疑。
他们能出现在这里,八成是那位华商会长身边的人。
缅北的产业早就被当地家族瓜分干净,剩下的,也就在这里的华国商会还能分一杯羹。
我永远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周妄不能用,董成华还是未知,多寻找其他路径,也就更多一些成功的概率。
我轻轻推开推拉式木门,悄悄走了出去。
我在植树后面看清楚了那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穿着成套的职业西服,还戴着无框眼镜。
另一个的穿着休闲些,带着鸭舌帽。
他们还在谈话,我装作不经意地走上前,突然转过身,惊喜的问道,“你们是闽南人?”
西装青年愣住,没搭话。
倒是鸭舌帽那个更随和,看清我的长相露出一丝惊艳,主动上前来,“是啊,美女怎么知道。”
国内的二撇子,我见得多了。
我冲他展露笑颜,柔美的脸让他一时晃来神,“我以前也在闽南待过,刚刚听到你们谈话,口音像那边的。”
听到这话,西装男的神情立刻警惕起来,严肃的盯着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刚刚听到了什么?”
看到他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噗嗤笑出了声,“你别那么紧张,我能来这里,身份当然不一般。”
“我也没有听清你们说什么,只不过是突然听到家乡口音,觉得亲切,才来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