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祥启说,自己作为儿子,还是很痛心父亲的身体。
而封祥露呢,红着眼睛跟她说自己的女儿有多惨,只希望她不要再计较。
各种真真假假的话掺在一起。
迟觅随口安抚着他们,上楼来到房间前。
跟了封镇弘多年的管家,正拉上厚重古朴的卧房门离开。
他见到迟觅,微微颔首,什么也没说。
整个四楼,顷刻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并未推门进去,就听到了屋内传来的说话声。
……
封镇弘答应过迟觅,会替她解释清楚一切。
承担下自己所犯的错误。
在死之前。
所以,尽管封诣寻不那么想与他闲聊,他还是把他叫了过来。
“小寻,关于很久之前的事情,我有一些话要告诉你。”
封诣寻坐在一把金丝楠木椅子上,对封镇弘的故弄玄虚,有些习以为常。
每次都一副要说什么大事的表情,结果说出来的都是他不在意的事。
封镇弘酝酿了许久,终究还是缓缓说起了,自己当年如何威胁迟觅的事情。
从他离开家之后,从他回家,却又离开家之后……
他的权威,他的不容反抗,就受到了莫大的挑战。
不仅仅是被挑衅的权威,连带着他对娜菲琳的执念,他全部发泄在了他身上。
——封诣寻凭什么幸福?
——离开他的庇护,他凭什么幸福?
——他清高,他对封家不屑一顾,他敢在他的地盘,打伤他的人。
凭什么觉得,他会给他擦屁股,却又原谅他的挑衅呢?
从来都没有人,敢如此挑衅他。
更何况,他自己都得不到的幸福,他儿子凭什么得到?
离开这片土地,他会和心爱的女人,生活在一个遥远的地方了。
这样的念头,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
只要让他痛苦,他内心似乎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