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号他没有丢掉,虽然他不太愿意,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和这家人联系。
别的不说,如今他的名字还和他们写在一个户口本上。
等成年时再迁出来吧。
本来户口是可以迁
入大学的,可那要拿着录取通知办理。
通知大约会在七月上旬到,贺明隽不想再耽搁了。
而且他若去拿户口本,除非偷偷的,不然贺启年恐怕不会轻易给他。
对贺明隽来说,户口本原件只有出国办签证时要用。
如无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在大三报名参加学校的国际交换生计划。
而他在今年成年那一天还要回来的,到时候就可以把他的户口单独迁出来。
至于贺启年会不会不同意
大不了他就悄悄借出来,办完相关手续后再还回去。
贺明隽又在心里盘算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疏漏之后就毫不留恋地去了车站。
吴太太没有一起离开,她要给房子重新拍照,等有人来问房子了好给对方。
拍好照要离开时,她在钥匙下面发现了自己送出去的红包。
“这孩子”
她很无奈,但也没有多少怪罪。
活到这个岁数,吴太太有几分识人的本事。
她见过一些没有父母关教导的小孩,这样的孩子会比较有戒心、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贺明隽只是不太懂人情世故,而没有变得浑身是刺,已经很不容易了。
吴太太下楼后,还没出小区,就没忍住给自己的儿子儿媳打了个电话。
她没有把今天的八卦一股脑和他们分享,只是训他们“你们空闲的时候,别总玩手机电视,也点那什么心理学,学学怎么教孩子。”
“你们要是打算生二胎,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忽视了潼潼。”
两个小辈都很诧异她怎么会提起这些,她就说“见了一对偏心的父母,好好一个孩子,长大了和他们一点都不亲”
贺启年和于秀丽并不知道自己成了反面教材。
他们返程的车里,气氛十分压抑。
贺老爷子沉着一张脸。
他在老家一个小县城住。
贺明隽考了状元的消息传来,让他在邻里和一起下棋的老头间门风光了好一阵。
他来这一趟,是打算他们怎么办席,再把贺明隽带回去给祖辈烧纸上香。
这虽然不是古代的状元,对他们家来说,确实算得上光宗耀祖。
可谁能想到,贺家好不容易出了个出息人,他却要离家出走不打算认他们,甚至还敢当面顶撞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