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诚实地摇头,“各县、州知府每年的俸禄都会根据上一年悬案件数调整,悬案越多俸禄越低,是以,各州府都希望案件少一些,怎么还抢起尸体了?”
“怪就怪在这里,十六年前一名男子在从齐洲回京城的路上,暴毙,当时的陈知州也就是陈佩之的父亲接收此案,死者尸体从驿站运回衙门的路上,被京城官府拦住,要将其带回京城去。”
“死在齐洲地界,自然是齐洲知府受理。”
蔺淮言点头,边走边说道:“陈知州也是这样认为,但是却被京城官衙强行带走,没过多久京城官衙就对这件案件结案,陈词是:因病暴毙。可陈知洲当日在验尸完后初步判断是他杀。”
“这”
“陈知州认为京城府衙判断有误,好言相劝反被辱骂,一气之下状告御史台,也被驳回,而后,没过多久陈知州无疾而终。”
沈初对上蔺淮言的视线,“这也太巧合了吧。”让人不得不猜测陈知州无疾而终的真实原因。
蔺淮言继续往前走,不止是陈知州的死有疑问,还有那个暴毙的男子,很有可能就是取走顾老太太书信的人。
当年沈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初叹了口气,“难怪陈佩之对京城的人有敌意,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何止,陈佩之祖籍就在京城,其父曾是丞相门客,本引荐为京城府尹,却因为有人从中作梗,将其调往齐洲。”
沈初停下脚步,原来是父亲的故人,“他尸骨在哪儿?”
“京城。”
话落,蔺淮言停下脚步,眼前正是京城最热闹的酒楼。
“楼外楼?”沈初站定,再三确认,“大人,这一顿真的是你请吧,你就算把我卖了也换不来这里的一杯茶。”
蔺淮言侧目,瞧着沈初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出息样,拧了拧眉,“以后有我在,别拜财神了。”
在冰窖时,陆十洲差点用三倍俸禄拐走沈初,还有陈佩之的一案二两银子,竟然都能哄得她眼里放光。
看来,他必须多带沈初开开眼,让她眼界放高点,不能轻易被两银子骗走。
沈初觉得蔺淮言这话说得实在是悦耳,提脚跟在他身后进了楼外楼。
“大人,这地面不会都是金子铺成的吧。”沈初一进去就被金银晃瞎了眼,恨不得抠起一块就走。
“瞧你那出息样,别丢了世子的脸。”上方传来熟悉的嫌弃声。
沈初抬头,瞬间笑了起来,“呀,季多,原来你在这,你怎么比我们早回京城啊。”
季多脸色一变,那日他阻拦少卿独自和楚楚前往贼窝,少卿竟然让暗卫将他打晕丢上了回京城的马车他又羞又恼。
想发泄,奈何打不过暗卫,更不敢生世子的气,只能将这哑巴亏变成白眼翻给沈初看。
沈初眼尖,瞟见他身后的满桌珍馐,便也不计较,只当季多有眼疾,以后有空了给他扎几针。
现在蔺淮言已经知道她会医术,干什么也可以放开手脚了。
她吃得正开心,忽然听见一阵“蹬蹬蹬”的上楼声,紧接着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道:
“大人您们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尸体都放臭了!”
沈初心里一梗,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管他臭不臭,这一次她必须要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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