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瑜看着李锦年的笑起来,不知怎么有点发毛的感觉。接下来,他就看到李锦年拿起药碗,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就在梁瑜吃惊不已的时候,就被李锦年一把托住后脑勺往前倾,然后两唇相碰。梁瑜只感觉李锦年灵敏的舌头撬开了自己的牙关,然后一股苦味袭来。只是此时的苦味又像是含了蜜一样。
半响,李锦年放开气喘吁吁的梁瑜,轻轻擦拭掉他嘴角留下的药液。等他喘过气来,李锦年慢慢问到:“还要继续吗?”
梁瑜红着脸嗔了他一眼,连忙端起桌上的药碗,屏住呼吸,一口气灌进嘴里。还顾不得嘴里的苦味,就被塞了一个蜜饯。梁瑜含着蜜饯说了句“我去书房”,之后便匆匆离开。只留李锦年看着他红红的耳尖笑了起来。
梁瑜红着脸来到书房,心里还在责怪李锦年怎么想到用这个方法逼自己喝药。不过想到两人唇齿之间的互动,刚平静下去的脸色又红了起来。他深呼吸几口之后,才冷静下来。
梁瑜坐在桌前,面前是空白的奏折。他看着窗外的白雪,久久才下笔。不是边关要事,也不是关于昨日事情的总结,而是一封辞官表。
梁瑜没有忘记当初和李锦年说好
的端王事情了却之后就和他回李家村。昨日那么危急的情况下,李锦年单枪匹马的冲入皇宫去救自己。虽然离开生活很多年的京城会有不舍,但未来与李锦年一起的生活更让人期待。
当初父亲镇守的边关,十年之内不会有大的战役,而今也换了皇帝的心腹刘将军镇守。并且刘将军草根出身,比积威多年的将军府更容易控制。南方的水贼也已经除去。作乱的端王是皇帝插入喉咙最后的鲠。如今皇帝该安稳了,天下也算得上太平。之后将军府也只会是名存实亡。与其这样,不如让将军府在辉煌中落幕。
梁瑜洋洋洒洒写好了辞官表,之后便命人即刻送入宫去。想着之后的生活,梁瑜也有点迫不及待了。他开始想念李家村里的人,还有当初没有建完的新房。
梁瑜到常青院的时候,就见李锦年一边给父亲按腿,一边说着昨天皇宫里发生的情况。父亲一边听着一边指挥李锦年按哪个位置。梁瑜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然后就迎来了两人温柔的视线。
老将军看着儿子一脸轻松的样子,问到:“怎么了,发生什么好事了?”
梁瑜把角落里的炭盆挑了挑,让它散发出更大的热量。听到问话,他认真地回答到:“爹,孩儿辞官了。”然后他对呆愣住的李锦年说:“锦年,我当初答应过你的。如今诸事了却,我们可以回李家村了。”
老将军沉吟了一会儿,也笑到:“的确是好事。”再看高兴的两人,接着说到:“那今天就可以收拾行礼了。对了,还得把老钟叫来,把府里的这些人都要安排好。”
此时距离李锦年进京已经有一个月,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也想念远在李家村的家人。看到梁瑜辞官后一脸轻松的样子,李锦年知道他是真心想要回李家村的。所以李锦年现在只有满心的欢喜。
与将军府里的气氛不同,皇宫里庆文帝收到梁瑜的奏折后一直心情不快。没想到刚解决了端王这件棘手的事情,就收到梁瑜的辞官表。庆文帝甩手打碎一个茶盏后,猛得抬头,“去,宣梁将军进宫。”
小喜子刚擦着汗准备离开这压抑的环境时,又听到了帝王接下来的话。“不,还是先不要宣梁将军了。”小喜子停住脚步,不管帝王瞬间改变的心思,规矩的站到一边。
庆文帝把梁瑜的奏折放到一边。他心里安慰自己,就当做没有看到这封奏折。朕没有收到梁瑜的辞官表,所以梁瑜还是朕的大将军。想了想,庆文帝觉得奏折放在这里还是太明显。突然看到一旁的烛火,他连忙把奏折拿到火苗上方,任由烛火吞噬。
看着那封奏折化为灰烬,庆文帝的表情好看了很多。他踱步了两圈,自言自语道:“立了功,该有奖赏才对。”随后停下脚步,“来人,拟旨!”
梁瑜正和钟管家讨论着家里那些下人的归处。他想着辞官之后,一家人离开京城去往李家村。将军府到时应该会收回皇帝手中。家里的下人如果有愿意离开的,他会解开奴契,再每人备上盘缠。如果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去郊外的庄园。那是母亲当初的陪嫁,现在也还有些老人在那边打理。
这时突然听到前院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梁瑜立刻想到的就是皇上看了自己的辞官表,应该是同意了自己的辞官。现在应该是挽留一下,自己要坚定信念,好让皇上明白自己的决心。
等到前院大厅那里时,就见到喜公公正笑着对自己说‘恭喜’。梁瑜更加认定皇上是同意了自己的辞官,不然何喜之有呢?
等到人全部到齐,香案也摆上了。喜公公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大将军梁瑜擒住逆贼有功,加封卫国侯,俸禄加倍。又有其友李锦年相助有功,赏黄金千两,良田千亩,另赐美人十名。钦此。”
梁瑜是在喜公公再三提醒下才接过圣旨。他明明是写了辞官的奏折,却等来了加官晋爵的圣旨。特别是居然赏赐了李锦年十名美人。梁瑜盯着那娥罗多姿的十个美人,脸色不明。
“喜公公,请留步。”梁瑜拉住要回宫的喜公公。看到喜公公停下了脚步,他连忙笑着问道:“喜公公,向您打听个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块金子塞给喜公公,“不知皇上今日可收到了微臣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