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管过了多久,我都不会喜欢这座宫殿。”
她还是想出去,想离开这座充满无数算计的皇城。
甜杏不解,女人为官为将,总要付出许多心力,甚至是血泪。
公孙离不也是二次回朝么?
程宁更是被收缴了兵符折断骄傲。
只有爬上皇后那个位置,这一声才能无忧,靠皇帝的庇护走到底不是么?
女人掌权,最容易被忌惮,只有当一只金丝雀,那即便有权,也成了宠溺。
怎么会有人不想去够那九天的月?
“陛下的恩宠,在您眼中一点都不重要吗?”
程宁道:“那是两回事,你不用妄图揣测我。”
对上程宁,试探只能落空的。
甜杏紧紧地捏住自己的袖口,指甲用力成了白色。
她心跳的很快,可那句在喉咙口的话终于吐露出来。
“可是娘娘,您不为腹中的孩子考虑么?”
宫里有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甜杏做好了程宁会怒斥,反问,甚至跳脚的准备。
因为据甜杏所知,自己应该是这个皇宫里,不超过五个知道程宁有身孕的人之一。
可是程宁什么动作都没有。
她依旧坐在椅子上,从表情看出任何,像是在轻微地出神。
良久,甜杏才听见程宁哑声问:“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么?”
她看起来太平静了平静到就好像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似的。
甜杏摇摇头,此时不敢再惹着程宁,她看不透程宁的心思,这个人太复杂了。
“奴婢也只是从近来宫苑内种种迹象猜测的,从没有跟第二个人提过。”
终于有人在她面前说这个事,可竟然是甜杏。
程宁觉得荒唐的同时,又想要苦笑:“就算陛下有奇怪的情绪转变,你也不该猜到这个份上。”
“如果不是奴婢曾经带着‘避子汤’的药渣,托人在宫外查验过一番的话,奴婢确实也猜不到。”
避子汤,也难怪。
也应该。
程宁确认自己有了身孕,是在前天晚上,卫宴洲无论如何都克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时。
她起先只是对身体上的种种异常奇怪,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往怀孕上想。
因为程家在前,避子汤在后。
程宁觉得,就算卫宴洲不恨她,也不会允许她生下孩子。
不然横亘在中间的程家怎么办?
他既然做不到放过,那更不会给程宁有解救程家的机会才对。
这样才对。
可是月事迟迟不来,孟歆开的药里面,她没有闻到多少益气补血的药材。
反而是些苦涩难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