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握到孙氏一族谋害刘忠和汪直的帮凶或黑手后,他当即便下令抄家。
由于距离的关系,最先被朝廷查抄的自然是京城孙府。虽然孙交入仕只是几年工夫,但他一直在国子监就读,故而已经在京城彻底安家,四个儿女都在京城生活。
只是朝廷查抄孙家的消息不知道怎么提前走漏风声,虽然孙交的两个女儿还留在孙宅,但孙交的两个儿子已经潜逃。
其实这种遇到抄家选择潜逃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但0通常都很快被抓回来,谁都不敢收留一个朝廷钦犯。
何况,若是没有路引的话,其实哪里都去不了。
只是事情便是如此古怪,前一日孙交的两个儿子还在书院上课,结果他们两兄弟从孙府逃离后,像突然人间蒸发一般。
事到至今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但却是仍找不到孙交的两个儿子。
朱祐樘不仅派出了锦衣卫全城通缉和搜捕,而且还动用了东厂和顺天府衙的人手,但至今都没能找到那孙交两个儿子的去向。
正是如此,面对如此古怪的情况,已经有人怀疑孙交的两个儿子出现了意外,却不知死在哪个角落了。
“微臣有罪,至今都还没能查出孙交两个儿子的下落,请陛下责罚!”王相亦是没有想到遇到如此古怪之事,当即硬着头皮认错道。
朱祐樘从孙交的两个儿子古怪失踪嗅到了不寻常,喝了一口酸梅汤淡淡地询问道:“孙交怎么说?他还是不肯开口吗?”
原以为此次揪出了孙交,那么自己离真相就不会太远了。
只是孙交嘴巴的坚硬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意料,即便牟斌动用种种手段,但孙交仍旧没有供出幕后主使。
现在从王相的表情来看,今日恐怕仍旧没有取得突破,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仍旧还躲在迷雾之中。
“没有!只是他今日倒是松了口,向陛下您提了一个条件!”王相咽了咽吐沫,显得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朱祐樘将酸梅汤碗轻轻放下,显得不动声色地道:“他提了什么条件?”
夕阳西下,太液池的的湖面染上一抹璀璨的金光。
随着一个轻松写意的甩竿动作,已经挂上鱼饵的鱼钩重新沉进湖中,那个浮标重新浮于湖面之上。
“孙交说陛下若能同意赦免他全家,他便供出幕后主使!”王相看到已经重新开始钓鱼的朱祐樘,便稍微压低声音进行汇报道。
朱祐樘的目光落在浮标上,却是哭笑不得地道:“他想得倒美!”
“陛下,还请慎重!这背后之人能进出北镇抚司大牢,其能量着实令人生畏!咱们若是退一步,只待孙交供出此人,咱们便能除此大害!”王相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表达自己的态度道。
在他看来,孙交这种小人物简直不值一提,真正的大鱼是躲在孙交后面的幕后主使。
朱祐樘看着轻轻晃动的浮标,却不为所动地告诫道:“朕不可能跟这种十恶不赦的人做什么交易!这种事情你今后亦不要再提,亦不能再有这种妥协的思想,否则……太后亦护不了你!”
“臣知罪!”王相感受到帝王之怒,当即惊骇地跪地认错道。
一时间,这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而王相的背脊已经冒冷汗。
经过几次试探后,浮标突然下沉。
朱祐樘显得眼疾手快地提起鱼竿,一尾漂亮的鲫鱼被抽了起来。
韩牛急忙上前抓住那条活蹦乱跳的鲫鱼,显得动作麻利地将这尾漂亮的鲫鱼取下来,又是放进一个盛着清水的木盆中。
朱祐樘看到马冯挂鱼饵,便放下鱼竿淡淡地道:“王相,若孙交真的抵死不招的话,伱便告诉他!若他不供出幕后之人,他便是此次事件的主谋,不仅他本人要遭受凌迟之刑,而且他孙家一族全部男丁通通斩首!”
正在挂鱼饵的马冯不由得一慌,却是不小心扎到了手指。
孙家从太祖时期便定居在安陆,三兄弟都是军中的高级将领,而今在各地繁衍了六世,孙氏男丁没有一千亦有好几百号人。
足足成百上千人被斩,而今的帝王是越来越像华夏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