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乔安一路恍似旁若无人,把野猪慢慢拖回了家。
现下天气还热,几只野猪短时间吃不完,留下一只,喊乔子阳找屠夫宰杀,剩下的,乔安架着驴车送去安县。
这回拉着八九百斤货物,灰驴没走多久,就累的直打喘,幸好眼前有萝卜吊着,不然早就罢工了。
快到安县时,生了一些小意外,被打劫犯拦住了去路,乔安歪着脑袋,仔细辨认,这不就是方叔送进大牢那伙人么?
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刻。
乔安认出了劫徒,他们同样想起了乔安。不得不感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巧。
领头的下意识捂住了腹部,被揍的地方又隐隐作痛,就是这娘们一脚踢飞自己,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扬起了笑脸:“姑娘,刚……刚就是在开玩笑,你别当真。”
乔安只笑不语,眼里写着她不好糊弄。要不要送他们进去再吃顿牢饭,就要看心情了。
“我们已经洗心革面了,只是这回实在没有办法,我们饿几顿没关系,家里的老人小孩实在熬不住了。”
“挺不错啊,连洗心革面都知道。”
领头人赵青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跟村里的秀才学过几个字。”
“听口音,你们不是附近村落的吧,怎么特意跑来安县,家里的田地牲畜都不管了?”
提起这个,赵青嘴角都耷拉下来了,留在村里是死路一条,逃出来或许还能搏一搏,只是没想到处处日子都不好过。
“不瞒姑娘,老家那边没法活了,朝廷隔三差五就征兵,而且都是一去不复返,剩下我们这么些人,不想死的,都带着妻儿逃出来了。”
另一人接着道,“唉,谁不想留在家里,姑娘您行行好,就当今日没见过我们吧。”
十来个汉子,垂头丧气,活像被欺负的小媳妇。
乔安没再说什么,就是提出来,要去他们的暂住之地瞧瞧。
赵青立马警惕起来,刚刚自爆了大家逃兵役,就算有事,大不了再进一次衙门,官府总不可能派人,千里迢迢压送他们回去。
这也是他强硬要求乡亲们,逃到安县的原因。
若是带乔安到破庙,见着了妇孺,他担心以后会出现什么变故。
“抱歉姑娘,这事我不能答应。”
赵青做了个揖,“你若是真要抓我们见官,大伙也只好认了。”
其他人面露犹豫,却没有反驳。
原以为小姑娘被拒绝后,会迁怒,赵青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却是没想到,她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剩下的十几个人去哪了?”
“合不来就散了”,语气十分平淡,但是也只有赵青他们清楚,其中经历过什么。
那些混账原本就是中途凑合,出狱后,他们仗着人多,居然敢对村里的姑娘家动手动脚,赵青无法忍受,抄上家伙直接开干,双方打到见了血,另一伙人见占不到便宜,灰溜溜走了。
赵青和乡亲们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充满担忧,藏身地都被仇家摸清了,再留下后果不堪设想,经过一段时间严防死守,期间多次派人东奔西走,终于赶在仇家报复前,搬到破庙作临时歇脚地。
突然间,一道银光闪过,赵青下意识伸手抓住,摊开一看,是一枚碎银。他怔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