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医生自然知道沈秀竹的父亲是谁,但看着余安宜满不在乎的口吻,面上欲言又止,但秉持着认识多年的份上,还是劝道:“主任,您如果不忙的话,平常可以适当多陪一陪孩子。”
“我每天忙的要死,实验马上就要进入最后一个阶段了,不能掉链子。”余安宜确定沈秀竹没事之后,道,“反正又不是我生的,只是提供一个卵子而已,我会给他提供我拥有的一切资源,其他的就算了吧。”
说罢,余安宜挥了挥手:“我还有实验要忙,每一秒都是真金白银,秀秀醒了我再来接他。”
医生看着余安宜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查看一下病人情况,转身就见沈秀竹躺在病床上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医生心里一跳,也不知道刚才余安宜的话他听到了多少,说话心里都打鼓有点心虚:“小朋友,你,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
……
沈秀竹重新回到了余安宜身边。
只是比平日里沉默了不少,但余安宜依旧整日里沉浸在实验中,并没有发现沈秀竹同往常的不同。
直到一个月之后,沈秀竹被告知他要去爸爸那边住一段时间。
彼时沈秀竹刚刚做完余安宜随手给他布置的题目:“那……妈妈呢?”
余安宜弯腰道:“秀秀知道的,妈妈要做实验,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沈秀竹坐在椅子上,和余安宜平视,听到她的话,垂眸问:“那平时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啊。”余安宜说,“只是你也知道的,妈妈要忙实验,可能没有时间接。”
“嗯,我会尽量不打扰到妈妈的。”
余安宜摸了摸沈秀竹的头:“乖,收拾东西吧。”
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他把最喜欢的兔子留在了实验室,希望妈妈看到会想起他,最后真正带走的只有那张全家福。
沈秀竹第一次见到实验室外面的世界。
沈越将沈秀竹抱在怀里,看着他依依不舍地和余安宜挥手,面上无甚表情:“走吧。”
一旁的陈则生看着沈秀竹,面上愣怔了一会儿。
听到沈越的声音,他忙不迭低下头去开车门:“好的,先生。”
沈秀竹坐在车内,扒着窗户看向外面,眼神好奇。
车一路稳稳地往前开,直到在观北里别墅大门前停下。
陈则生带着沈秀竹上楼,打开房门,看着他身上还穿着的白色无菌服温声道:“小少爷,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需要现在把身上的衣服换掉吗?”
沈秀竹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飘窗的白色纱帘微扬,阳光透进来,明媚温暖。
他将手里一路抱着的相框摆在桌子上,看向陈则生:“我该怎么称呼你?”
陈则生微微一笑:“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叫我陈伯就好,以后会由我来照顾您。”
沈秀竹看着陈则生年轻的样貌,心中虽疑惑,但还是点头应道:“嗯,好的。”
然而此时的沈秀竹还没有意识到,陈则生说的会由他来照顾,指的是这里只会有陈则生和沈秀竹两个人。
“陈伯,我今天画了画,要等爸爸回来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