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现的?”张耳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此事只有他一人知晓,绝无泄露的可能,怎么还会被她知道?
“赵王说现什么?”阴嫚故作恍然大悟,“您是说燕国的温疥将军给您通风报信的事情?”
她又笑吟吟道:“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亲手料理了温家,他们家有什么陈年往事,我自然一清二楚。”
家业一旦做大就免不了兄弟阋墙。而这位温疥将军的父亲就是被兄弟诬陷,被迫流亡到苦寒之地。据说老人家到了燕国没几天就郁郁而终了。
这样的仇恨,汉?军替温疥报了,他自然要报答。况且他也不是一棵树吊死的人,为自己谋条退路也不是不可能。
出于以上原因,他送来了十分重要的情报。
“公主办案仔细,在下佩服。”
张耳前脚压制了心中的惊讶,阴嫚后脚又丢出一个炸弹:“不知赵王可否为我操作一二,让我顺利入关?”她那风轻云淡的模样不像是去孤军深入倒像是去郊游。
张耳不语而是盯着她看。
阴嫚迎着张耳打量的目光倒了杯茶水,她自然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如今韩信昏迷,她再走的话,留给张耳操控的空间就大了。把背后亮给对手,无异于找死。可这样的大忌,她说犯就犯,在外人看来简直是疯了。
“彼唇寒齿亡,有盗符救赵。舍一人之安,除六国之患。时人谓之高义仁爱,乃楷模也。我觉得有些东西是一脉相承的。”阴嫚将倒好的茶水推到张耳面前,“当然您也可以再跟我下一局,至于结果如何,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张耳略作停顿,接过了茶水:“本王自认为是个有风度的棋手。落子无悔,胜负已定,再续就没意思了。”
他喝了口茶后,问道:“公主想过失败的后果吗?”
“那不是我该想的事情。”阴嫚撑着头把玩着自己的茶杯,肆意的弧度出现在脸上,“我押上了全部,可不是为了见证自己的失败的。”
张耳忍不住地看向阴嫚。初见时只觉得眼前人是位有点小聪明的女公子。但随着接触时间的增加,他越地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现在看来,这副精致的皮囊下藏着一只洞察人心,城府极深的恶鬼。嚣张即为隐藏,疯狂之下是步步为营。
虽然不知道公主要做什么,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得赶在风暴来临之前,将张家,将亲信们拉出风暴中心。
张耳理了理心思:“骑兵攻蓟城虽然可行,但仍需外围内部周密配合。你我还要细细商量一番。”
阴嫚给自己倒了杯茶:“那就有劳赵王了。”
张耳在军事上自有一番见解,阴嫚只是给了他一个大框,他很快就完善了各种细节。
但他又说道:“我们得让汉王认同我们的策略。本王到底不是信陵,总有顾虑。”
阴嫚知道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