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三皇子的人,我相信三皇子不会坐视不管的”
沈易北只道“老祖宗,您放心将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将这件事办得妥妥帖帖的,如今您年纪大了,正是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府中的这些琐事就不要操心了”
老祖宗微微蹙眉,这“侯爷”二字刚出口,黄妈妈就抢白道“老祖宗,昨晚上夫人过来闹腾了大半夜,今天一大早您脸色就不大好,叫奴婢说还是先回去歇一歇。”
“这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顶着,更别说如今侯爷已经懂事儿了,这府中的琐事儿都该交给侯爷了。”
老祖宗没有说话,黄妈妈更是附在她耳畔道“不管这件事儿您怎么说夫人都会记恨上您,奴婢知道您不在乎夫人记不记恨您,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到时候事情办成了,夫人不会感激您,可到时候侯爷没有答应这事儿,说不准夫人又会觉得您这是在偏袒邹姨娘了”
“之前夫人老觉得您偏心谢姨娘,如今这事儿还是交给他们小两口处理得好,不管怎么样,夫人总不会记恨上侯爷吧”
老祖宗想了想,这才点点头,“罢了罢了,你们就着办吧”
黄妈妈面上也带了几分笑容,如今老祖宗虽不用宋云瑶脸色行事,可这府中上下以后还是要交给宋云瑶的,若是宋云瑶想要在暗中使绊子,多的是法子
沈易北却出不对劲来了,等着老祖宗歇下之后更是找到了黄妈妈,“黄妈妈,昨天晚上云瑶过来都说了些什么又闹腾了些什么”
黄妈妈却是有些欲言又止,想说不敢说的模样。
沈易北含笑道“从小您是着我长大的,就像是我的亲祖母似的,有什么话和我还不能说吗”
黄妈妈长长叹了口气,才道“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夫人昨晚上未免做的太过分了写,夫人不是不知道老祖宗年纪大了,如今到了深秋,老祖宗也时常咳嗽”
“老人家呀,最是经不起折腾,过了平常睡觉的点,恨不得就是一夜睡不着觉当时奴婢不是没在夫人跟前提醒过,可夫人只跪在老祖宗跟前,要老祖宗做主”
“往好听了说是要老祖宗做主,实际上不就是逼着老祖宗要了邹姨娘的性命吗还说这规矩是老祖宗当年定下的,可不能乱改的,当时老祖宗脸色就不好,偏偏夫人能言善道,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就连老祖宗都不好反驳”
“就这样闹了一两个时辰,老祖宗实在没办法这才答应了,夫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要不然依照着老祖宗的性子,今儿怎么会当着侯爷的面说这样的话”
说着,她更是摇摇头道“不过奴婢已经劝了老祖宗了,要老祖宗不管这事儿,她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若是夫人真有什么事儿找您去说,侯爷可莫要见怪”
沈易北只觉得臊得慌,只道“妈妈放心,云瑶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的,若是以后再碰上老祖宗为难的事,只让老祖宗拿出规矩来就是了”
黄妈妈摇头道“老祖宗这人侯爷又不是不知道,旁人和她老人家硬碰硬,她老人家能硬气起来,可她老人家最见不得别人在她跟前哭哭啼啼的,老祖宗信佛多年,一碰到这种事心就软了”
沈易北只觉得更加难为情了,这宋云瑶就是抓住老祖宗这样的弱点,他又说了类似于要黄妈妈多照顾老祖宗一些的话,这才去了正院正院。
宋云瑶昨儿已经闹腾了大半夜,回来梳洗完毕更是觉得清醒不少,几乎是一夜没睡,可如今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这两天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儿,每一桩事儿要她觉得省心的。
原本她以为铲除了谢橘年之后,所有的事情就会回到正轨,可如今好像事情偏离轨道越来越远,特别是当她听说昨夜芙蓉园内沈易北和谢橘年缠绵了一夜,更是气得摔了满屋子的东西,如今她哪里吃得下东西,哪里睡得着了
当她听说沈易北过来的消息,倏的站起身来,面上总算添了几分喜色,“是侯爷过来了”
她只觉得侯爷一定是过来与她赔不是的
顿时,她的心里增添了几分喜意,“知画,你快问你说是不是憔悴的厉害快快去拿胭脂过来给我补一补”
知画应了一声,慌忙就进了内间。
沈易北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宋云瑶盈盈站了起来,低声唤道“侯爷”
沈易北脸色铁青,“听说昨天晚上已在宁寿堂闹腾了一夜”
这话来的太突然,宋云瑶一下子征住了,“侯爷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谁告诉侯爷的”
沈易北扬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之中还带着几分不耐烦,“云瑶,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懂事乖巧,老祖宗如今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知道你容不下邹姨娘,想要邹姨娘死了心里才踏实,可你有什么想说的来找我就是了,去逼迫老祖宗做什么还是想要借着老祖宗的手给我施压”
这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似的,狠狠插在了宋云瑶的心上,她眼眶一下子红了,“侯爷在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对,昨天晚上我是去宁寿堂了,可侯爷怕是不知道,我本意是想去找您的,可您了,您在哪儿昨儿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您在芙蓉园陪着谢橘年了,您要我怎么去找您”
“我去了宁寿堂,无非是与老祖宗抱怨了几句,因为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难道侯爷觉得我被邹姨娘当众打了一巴掌,连抱怨都不能有了吗昨天晚上侯爷在芙蓉园过了一夜,如今到我跟前却是连半个解释的字都没有,一进来就责问我,后面这样对我又公平吗”
“侯爷怕是忘了,当初娶我之日分明说此生此世心中只有我一人,可事实上了,我刚嫁进长宁侯府,这府中就有了两个姨娘,好,侯爷说着两个姨娘只是摆设,那原先的邹姨娘,如今的谢橘年都是摆设吗”
“侯爷怕是将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可曾想过当年我爹娘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同意我下嫁,是我以死相逼,这才换来了这门亲事侯爷这才真心待我几年,便将自己的话都抛到了脑后”
沈易北只觉得想笑,可却又是怎么都笑不出来,“当年说的话,字字句句我记得是一清二楚,当年我就话并无半句虚言,如今更是这样想的,只是云瑶,是你变了,变得不是当初的你”
“若换成了当初的你,你是绝对做不出昨晚那样的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