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和景放柔声音:“我知道的,月停,你只是把自己放在太高的道德水平线上了。没有人时刻关注这些的,你明白吗?”
江月停陷入怔然,摇头,眼中全然是求助之意。
池和景狠狠心,攒气儿道:“要我说,你就直接答应!我瞧莫老板对你是真心的,要真不怀好意早就借着租房子对你怎么这么了,哪里轮得到你去欺负他?”
江月停被唬得一愣一楞的,迟疑着说:“就,直接答应?”
池和景不假思索的点头,“倒也不用那么急,你先缓缓,给他个追求你的机会,观察观察再说。”
“要是你觉得不行,搬走不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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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二月,江沅的温度不再忽上忽下,保持在十度左右,偶有起伏。
路旁的景观树落下许多老叶,铺盖满地金黄长毯,厚厚堆积着随风飘起又回到原地。
江月停往手心呵气,冷凝成白雾飘散开来。
莫寻鹤从后面追上她,把保温包往她单肩包里装,叮嘱道:“带去学校喝,别又偷偷倒掉了。”
是他做的热茶,江月停这些日子当小白鼠喝过许多次了。
闻言讪笑声,她咕哝着,“什么时候换成奶茶呀,光喝茶我嘴里都要长出绿叶叶来啦。”
莫寻鹤屈指敲她额头,哭笑不得,“冬季天干,这是润喉清嗓的,上课你少不了要讲很多话。”
“喔,那你这会儿要出去吗?”江月停抬眼问他。
莫寻鹤今天穿的是棕色长大衣,里面的白色羊绒衫是她前些日子偶遇莫寻鹤出门办事,遇见些不太好的情况,她给他挑的一件。
那时,她正和朋友有说有笑的进商场,结果不知道江明颐从哪儿冒出来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争论让他儿子“走关系”进附小的事。
江明颐的脸色极黑,“你当亲姐姐的,有这个能力都不愿意帮衬下弟弟吗!现在的小孩读书多不容易,我养你这么大就算你不回报我,我也认了,可那是你亲弟弟啊,你都是当老师的人,师德都没有吗!”
江明颐手里还牵着个和他六七分相似的男孩,正是他口中所谓的“亲弟弟”,像是被他们的争执吓到,哭得震天响。
身形逐渐佝偻的父亲的叱责,年幼小孩的嚎啕大哭,众多谴责目光如有实质般扎在她身上。
恍如多年沉浮的人甫一攀上岸边,又被人居高临下的踩在自尊上碾过鲜血淋漓的手掌。
江月停挣不脱江明颐拽她的手,急得面色涨红。
朋友要来帮她反倒被江明颐倒打一耙:“家务事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周围人神色各异的表情让江月停像是再次回到备受折磨的那几年,鼻腔涌上涩然,她的眼前变得模糊。
就在她泄气,想着算了随他吧,不就回趟所谓的家吗时,眼前一黑。
熟悉的冷茶香扑鼻而来,江月停顿在原地。
莫寻鹤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冷声对江明颐开口:“没看见她不愿意跟你走吗?”
江明颐的面子被掀掉,嘴唇嗫喏两下,复又蓄起怒火,“你又是谁?!好啊,江月停,你就是听了这些人的唆使才不回家的是吧!”
莫寻鹤眼皮微抬,沉声:“想让你儿子有书念,现在就离开。”
或许是莫寻鹤的样子太过唬人,江明颐无声张着嘴,最后一把抓走他的名片,嘀咕了句“仗势欺人”就带着儿子离开了。
人潮散去,朋友极有眼色的提出告辞,临走前多看了眼牵着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