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示意她起身,笑着道:“无妨,本就是有事要说,才临时起意将你们叫过来,算不上来迟,快坐下吧。”
“谢福晋。”
福晋和蔼的态度让年娆心神一松,看样子不是因为布尔那件事叫她过来。
才刚坐下喘口气,对面宋氏就掩唇笑了起来。
见众人都看向她,她才不紧不慢说道:“不知年妹妹昨夜可是去做了贼,这眼下的青黑都掉到嘴边了。”
年娆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绷紧,她昨夜还真是去做贼了。
宋氏究竟是歪打正着,还是现了什么?
不可能吧,胤禛两次从她身边走过,不也没现她吗。
众目睽睽之下,年娆只能强行稳住心神,垂眸羞赧一笑:“近日暑气重,妹妹苦夏难耐,面色略有不雅,让姐姐们见笑了。”
“姐姐还以为妹妹你实在体弱,竟两日都休养不过来呢。”
宋氏这语气实在是阴阳怪气。
还没等年娆想通为何她这两日要休养,众人却是不约而同掩唇一笑。
被众人揶揄的笑声搞得一头雾水,年娆迷茫抬头,看到宋氏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恍然大悟。
脸颊‘唰’的一下红得烫,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实在不习惯这种房事被所有人盯着的感觉。
虽说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可就这样明晃晃说出来,不自在极了。
虽然宋氏的本意就是令年娆难堪,可看到她那蔓延到耳根的红,心中忽地不痛快起来。
语气也变得刻薄,“怎么?年妹妹脸色这么红,可是身子不爽利了,想来是伺候贝勒爷太过辛劳,用不用叫府医来看看身子,诊诊脉?”
年娆一下子领悟了她的怒气从何而来。
她们不知道常乐之事的前情,只知道胤禛大半年没在府中,一回来就去了自己院里过夜。
可不是会吃味,怕是府里大半的人都把她当做眼中钉了。
“多谢宋姐姐关心,只是姐姐这话有些略失偏颇,伺候贝勒爷本就是你我的职责,姐姐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宋氏先前说得隐晦,还以为她有所顾忌,没想到下一句就说得如此露骨,真真是没有半分忌讳。
听她如此驳自己面子,宋氏也不生气,反而叹道:“还是年妹妹识大体,只是张妹妹与你同住一院,不知张妹妹可曾均沾过雨露?”
说着微微探头,好奇地转头看向张之韵。
年娆吸气欲恼,却看到张之韵直勾勾盯着她,神色间尽是制止。
只好暗自吸气,强压下怒火,心中为张之韵担忧,面上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宋姐姐此言差矣,自我与年妹妹入府,贝勒爷便前去盛京赈灾,如今方才回府,怎会有许多精力往后院来呢?”
张之韵边说边摇头,眼神略带责备,似是怪宋氏不够体谅贝勒爷。
“你!”宋氏颇为恼火,年氏不接茬就算了,怎么这个张氏也是这般蠢笨如猪,自己明明是为她打抱不平。
张之韵直直回望过去,眼神平静无波,不过是拿她作筏子罢了,还指望她感恩戴德吗?
那眼神澄澈无暇,宋氏顿觉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看透了,无趣极了,忿忿转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