晼晚讪笑了一下,一时也不知该答些什么,的确是挑不出那位的错来,只得道:“皇上最疼您,既然是婚姻大事,那定然是为您仔细挑选过的。”
主仆二人对视片刻,皆是无言,子桑蕴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有些乱的,吩咐道:“让门房套车,我要入宫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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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一刻,一辆华美的马车缓慢行驶在进宫的路上,车身刻着精致繁华的花纹,前后有认出是元安公主马车的都远远避开。
车厢内,子桑蕴正在喝茶,晼晚几番欲说还休,最后还是悻悻哑了言。
只要公主开心就好,不过是一桩婚事而已,之后公主有心仪的男子,皇上再赐婚也不是不行。
与她不同,方才的心烦过后,作为正主的子桑蕴此时反而安静下来,正半眯着眸子打瞌睡。
子桑蕴并未睡着,细白的指尖时不时轻点靠背上的圆形玉石。
祁太傅……
子桑蕴努力地搜寻着脑海里与他有关的信息,据说他当年只是一个偏远小镇来的举子,五前在殿试上夺得魁,先是进御史台任权右谏议大夫两年,后来被父皇直接调任到了上书阁至今。
据说那年此人打马游街,从楼上丢下的鲜花锦囊一直从街头堆到街尾,京城不少姑娘被其风姿所折服,暗暗倾心。
但五年前子桑蕴也不过才十一岁而已,正是就连看见书本就觉得恶心的年纪,更何谈有兴趣去欣赏满肚子文墨之人的风姿呢?
思及此,子桑蕴只觉得更加头疼了一些,恍惚间有种自己牛嚼牡丹的错觉,她是牛,而祁酌是牡丹。
马车行至宫门前便要换乘轿辇,此时正是百官散职的时候,66续续的有着各色官服的人从宫门出来。
天气阴沉沉的,方放晴没多久便又有乌云飘到了皇城上空,空气闷热,在宫门口送伞的各府下人都热得汗珠直往下淌。
子桑蕴本不愿在人多之时下马车,但因雨的缘故,马车内闷得厉害,她撩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细细的雨雾中官员的官服颜色有绯色、青色、绿色,远远看着令人眼花。
不多时,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原本还不慌不忙的行人都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在随从的侍奉下快步离开,无人有余力注意到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是谁。
见子桑蕴想要下车,晼晚连忙撑伞跟上。
天边乍响一声春雷,瓢泼般的大雨便随着雷声落下,空气中带着湿润的草木香气,但子桑蕴的鞋袜却被雨水沾湿了些,她提着裙摆,心中暗恼,早知该就待在马车上才对。
雨水在地面石板的低矮处开始聚起浅浅的水洼,雨声淅淅沥沥。
不远处一身着绯色官服的影子愈来愈近,他似乎并没有人来接应,孤身一人,渐次在阴沉的光影中显露出颀长的身形来。
莫名的,子桑蕴的步子也放慢,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男子尽数拢在官帽之中,很是一丝不苟,正如他身上的官服一般,从高领开始往下,俱是严谨又熨帖在身上,似乎也隐喻着他是一个极其端正恭肃的男人。
察觉到有人拦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