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好好一场示大会,竟然以流鼻血收场。
两人忙不迭去找毛巾止血擦拭,谢栩在旁着顾莘莘滴在案几上的血迹不由心疼,早知道就不逗她了,这西北本就气候干燥,容易流鼻血,他又这么刺激她,能不出事么。
止血之后,谢栩大概是心有愧疚,没再动顾莘莘,两人熄了灯,各自回榻上入眠。
夜色漆黑,顾莘莘着头顶帐篷,虽然谢栩没有打扰自己,她却好久无法入睡。
莫名其妙流了一趟鼻血,顾莘莘的心情不太美好,今晚的事实在是啼笑皆非又尴尬窘迫。
再想着谢栩故意撩拨自己,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绪。
谢栩最近与她距离越来越近,动机越发明显,顾莘莘原本觉得不应该这样,但两人又总为种种原因携裹在一起,而他一个大男人血气方刚的,总是在她身边做各种亲密的举动,她是个正常女人,说没有一点感受是不可能的。
一来二去的,她对谢栩的感情比以前复杂了。
从过去单纯的战友,金大腿关系过度到眼前,顾莘莘一面被动的感受,一面有自己的顾虑。
而她再度想起“梦游”的事,总觉得里面有什么蹊跷
各种念头掺杂不断,于是这一晚上,顾莘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是好久之后才睡。
一夜过后,星辉落下,朝阳升起,广漠的边疆迎来新一天的色彩。
如昨日所言,皇帝登上了回京的道路。
作为臣子,谢栩前去相送,带着军营里乌压压一群队伍。
人群尽头,皇帝的马车队及众亲卫下属等候多时。
皇帝站在人群正中,一侧是贴身的宦官下人,一侧与他最亲近的晚辈宋致。
一切准备妥当,皇帝与众将领士兵告别,贴身的宦官将皇帝扶上马车。
皇帝御辇格外宽敞硕大,容纳四五个人绰绰有余,众人以为皇帝上了马车便要启程,不想皇帝坐进去后从车厢里伸出手来,竟是去拉马车下的宋致。
“来,明睿,上来。”
宋家公子深受皇帝宠,一路陪着皇帝在车里解闷说话,众人并不奇怪,但皇帝如此亲切的伸手主动去拉,仍是让人意外。
皇帝丝毫没有察觉众人的眼神,仍一心对宋致道“边关风大,赶紧进来,别又吹凉了,不然你母亲又要担心了”
宋致依命上了车厢,临行前他目光往后扫了扫,投向谢栩一侧扮作小兵的顾莘莘身上。
两人目光对视,顾莘莘没有多想,只当做一场朋友间的普通告别。
碍着众人在场,两人仅仅只是这一眼的交流,无法互动更多,随后皇帝的车撵帘子放下,号角声响起,马车队出发了。
按照规矩,皇帝的车队没有走远,恭送的队伍不能离开,众人得目送皇帝的车驾彻底离去才能撤回。
马车上,皇帝亦在遥望那片西北大漠,他是君主,无论走到哪儿,心里都牵绊着家国大事,只希望戍北候能如他所愿,早日清剿高崖与周围部落的各动乱势力,归还边疆百姓安宁。
收回心绪,他又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脸孔,朝阳下如玉清俊的年轻人,是他最喜欢的晚辈子侄,除了内心深处不能对外言说的隐秘怜外,他更这个年轻人才华横溢,有抱负与担当,忧国思民,胸怀天下。
话说回来,多亏了他陪在自己身旁,不然这一路山高路远,甚是枯燥。
只可惜他自己亲生的两位皇子没一个肯来,不肯吃苦就罢了,才能也皆是平庸,过去碌碌无为就算了,如今越大越糊涂,皇后生的老二懦弱无勇,平日里只喜欢些风花雪月,诗词歌赋,身为嫡子却对政事毫不上心,过去为了让他挣军功,想法将他送入军营磨练,增一增男儿的杀伐果断,可他没有半点长进,反而怯怕战场上的刀戈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