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过你的遗憾,你父亲破产后一个被拖欠货款的企业老板的妻子带着女儿烧炭自杀,除了产后抑郁以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妈妈得了甲状腺癌,这是有治疗成功希望的,但需要金钱的投入,没有钱就只能放弃机会活生生等死,这不公平。而如果能研制出国产药物,也许能大大降低药物使用成本,让更多没钱的人接受治疗。”
奥卢坐着,沈良庭站着,他一直仰头,听沈良庭说完,“这么说,我投资这家公司更多是出于人道主义而不是赚钱的目的”
沈良庭点头,“这是你的心结,”他眼睫半敛,和奥卢对视,“你父亲的死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你怕黑怕噪音吃肉就会吐,花了很长时间来给你父亲平反。我知道你了些三流媒体的报道也许对过去的自己有抵触,但你不是表面上到的那样。”沈良庭微微弯下腰,额头贴上奥卢,“你特别好,从来没变过。我买下国恩就是不想你过去的心血被荒废,无论何时你想重新开始,都不会晚。”
随着沈良庭说话吐气,奥卢脸侧的肌肤接触到温热的气流,带来一阵暖意。
痒痒的,像被柔软的羽毛拂过。
奥卢伸手揽住沈良庭的腰,“但你那时候也不知道我还是不是活着对吧你花大价钱养着这家公司,是一个亏本买卖,搏浪的董事长投资起来竟然这样任性,一定会有人在下面议论你。”
沈良庭微笑起来,“我以前一直想站到和你同样的位置,现在想想,也许不是为了能平等地和你做朋友,而是当你跌落时,我也有能力去接住你,再不是只能在一旁软弱无力地着。如果是想做的事,又有能力做到,已经很幸运了,无论结果怎么样都不能说是亏本。”
“我那时候找不到你,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帮你留住一些东西。更何况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我也认为这么做是正确的。”
声音到后面已经很轻,因为太沉重,光回忆已经用尽了力气。
奥卢攥紧沈良庭的衣服,感觉一阵失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把沈良庭口中那个掉进深渊的小孩救上来,“是的我知道,我在这里,接受你的礼物。你已经做到了,你做的特别好。”奥卢闭上眼去亲吻沈良庭,吻住他的嘴唇,柔软的温柔的去亲,在唇瓣上辗转,没有什么情欲色彩,只是想借此传递给他一些力量。
沈良庭顺势坐进奥卢怀里,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窗外的阳光暖融融地照耀着,晒到他背上,参天梧桐树上落了两三只麻雀,在树枝上蹦蹦跳跳,天空澄净,云朵洁白舒展,无忧无虑地在天空徜徉。
一切都这样平凡而美好。
从浅吻变成深吻,喘息粗重,带着渴望带着索求带着无法满足,好像要把对方一口吞下去。
双唇分开,沈良庭抵着奥卢的前额,摇了摇头,唇角勾起轻笑,“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我不是来伤春悲秋的。”
奥卢舔去了唇边残留的银丝,眸中有翻涌的风浪残留,胸膛起伏,片刻后他从喉咙深处轻轻嗯了一声,“那我们说回这家公司”
沈良庭深呼吸了一下,从奥卢怀里站起来,脸颊的热度还没有退,“对,我的意思是你想接手的话,这家公司我可以转给你。”
奥卢交叠起双腿,伸手翻了翻文件,清了清嗓子说,“但国恩之前爆出了丑闻,收到了监管处罚。它的残余价值还待确定。”
沈良庭点头,“是,也是这次意外我才有机会把这家公司全面收购下来,否则以它们的市值我现在的资金恐怕还做不到。除了我刚刚提到的国恩研究方向本身的意义外,这家公司出问题的主要原因在于两位共同创业者起了意见分歧,一个坚持理想主义,不希望公司经营被资本插手,被市场左右。一个则希望尽早盈利,认为做梦的前提是先生存。两人不断爆发争执,内部争斗的结果就是资源浪费,铤而走险。将未经验证的半成品新药包装成保健品投入市场,也是其中一个合伙人急功近利为了证明自己做出的事,现在这个人已经离开这家公司了。还留在那里的,就是你之前好的那位医学博士。可以说,经过这场风波的涤荡,它才又回到了最初的纯粹。”
“我跟那个人聊过,他一直很感谢你,又觉得辜负了你的信任,出事的时候没脸去找你。那个人很有生气,有点一根筋,这是他宝贵的特质,可能应付不了初次涉入的金钱市场充斥的珠光宝气,你作为投资人,更成熟更有眼光,可以帮助他确定一个新的航向。”
奥卢托着腮,“你好像都帮我规划好了。”
“我只是帮你做一些小事,不是代替你决定。”
奥卢没有忍住,揽过沈良庭的腰又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