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怎么知道的”
视线慢慢下移,地上有一只猫正抬起了眼睛,恭敬地朝着他摇尾巴。
司景缓缓笑了声,自己身后头毛乎乎的大尾巴也从宽松的睡裤里头探了出来,在后头不紧不慢地左摇右晃。
“我自然有我的途径,”他说,“放心。”
这事儿一出,他的专属经济人那里就得了消息,第二天起早来他家敲门,进来时瞅着眼前这位祖宗,张嘴就问“是不是你举报的”
司景懒洋洋往屋里走,没瞧他,“你猜”
这就是是了。
经纪人袁方倒吸了口冷气,跟在他后头往屋里走,“祖宗你是真不怕他给你小鞋穿你景啊,不是我说你,上一回就让你把屋子里的快递箱子扔掉了,你这还摆的满屋都是,是准备干嘛呢”
没事儿扫雷玩吗
他费劲儿地从满地纸箱子的空隙里挤过去,身后还跟着个新来的小助理,因为昨天被要求着打电话,虽然从局里出来了,但现在还有点诚惶诚恐。咽了口唾沫,也同样喊了声司哥。
司景说“我家猫喜欢。”
小助理手里提着早餐,左右巡视一圈,声音更小了,“我没见您家猫啊”
“他家那猫比他还野,”袁方没好气地说,“你来十回,能见不着十回,在外头疯的从来不着家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司景的房子很大,里头摆的却满满当当。窗边立着偌大一个猫爬架,地上除了纸箱,还有肥嘟嘟的抱枕。上头做了猫咪专用的小通道,能轻轻松松通过通道在房间里转悠。甚至连挂着的画上,都画着胖乎乎的猫和鱼。
小助理抬起脚,小心绕过一个快递箱,更羡慕,“司哥起来很猫。”
“是啊,”袁方说,“跟他命根子似的。”
他瞧了瞧司景,又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也没让小助理继续往卧室里跟,自己进去了。
司景没穿上衣,露出线条流畅又漂亮的脊背,拉开衣柜门,正在里头挑衣服。
袁方说“崔总昨天又喊你去陪酒了”
“嗯。”
袁方心里有了猜测,“陪谁又是那个上回想包你被拒绝的王老板”
“嗯。”
司景把挑出来的毛衣套头上,做这个动作时,身上薄薄的肌肉也随着运动撞击,既有男人的魅力,也具备着独特的清朗的少年感。这两者在他身上,就像是天作之合,融合的相当好。
袁方叹气,“长久这么着,也不是办法。”
司景终于穿好了,眼角微挑,扭头他,“我也觉得。”
袁方刚把司景签进来时,公司里还是老崔总当家。老崔总为人好,对底下人也大方,挺擅长经营,司景没受过什么苦,再加上名气第一,活的就像是公司捧着的锦衣玉食的少爷。
但等老崔总去世,他儿子上位,这情形就瞬间不同了。
原本的名气第一不再代表着好资源,而代表着被拉皮条的好苗子。
小公司就是这坏处。传统的家天下,哪怕儿子再不成器,那也是接班人。如今公司江河日下,眼着一天不如一天,袁方心里也着急,“那你怎么想”
司景眯起眼想了一会儿,还真给了他个答案,“让他家里闹耗子”
“”
袁方彻底败给他了,搓搓脸,“成吧。”
他瞧了瞧表,催促“快吃早餐,待会儿十点咱还有个通告要赶。”
小助理听见了,怯生生说“袁哥,这才六点半。”
“六点半”袁方说,“可化妆、做头发、再坐车去发布会,哪一项不需要时间”
别说是三个半小时了,甚至连四个小时都不觉得多。
除非糊了,否则,想要温温吞吞不急不忙过日子,那基本是做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