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司大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地探头往沙发底下,“喵呜”
又掀开沙发垫子。
“喵呜”
“喵呜”
长毛地毯被抖腾来抖腾去,司景叫来手下,几十只猫对整个儿房间进行地毯式搜索,到处都是大呼小叫的喵喵声。老父亲的叫声最绵长,满含焦急,几乎要掉毛,“喵呜”
我儿子呢,我儿子好像跑丢了
阚泽
你儿子没了
另一头的袁方下了楼,径直往自己的车里走去。他坐进驾驶座,手不自觉在那枚手镯上摸了摸,挂上了点笑。
就在昨天,房渊道亲手把这手镯挂上了他手腕。
“要靠螺丝刀才能取下来,”房渊道说,捏了捏他指尖,“代替戒指,这个先戴着。”
袁经纪人举起手,又打量了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块擦拭布。他把镯子又珍惜地擦了一遍,擦得每一块都亮晶晶,这才心满意足。
他把手放在档位上,挂上了一档,车子起步。
就在这换档位的工夫,镯子晃来晃去,碎的钻折射出璀璨的光。袁方的口袋里慢慢隆起了一块布,随后慢吞吞冲着那道光移动过去,顶上的人没察觉,仍旧开着车,还扭动着车载收音机给自己放了首好日子。
那凸起的一团挣了又挣,终于把口袋撕开了线,从里头咕噜噜滚了出来,好奇地扬着脑袋盯着袁方手腕。恰巧这会儿堵车,后头的鸣笛声一阵接一阵,袁方瞧着路况,叹了口气,“哎越来越堵。”
猫崽子张大嘴,蹲在手刹旁边,口水都流了出来。它目不转睛盯着,直立起两条短腿,张牙舞爪试图去扑。前头的车挪动了点地方,袁方一喜,赶忙跟上,车子骤然启动,猫崽子一下子跌了个囫囵,一屁股坐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车流开始缓缓移动。袁方把车开到家门口,刚想下车,却瞧见门口有几个他眼熟的人。
他愣了愣。
小区外头站着气势汹汹的一家子,老头老太太着都挺凶,旁边的中年男人脸上全是皱纹,眼底却蓄着一种让人觉得不适的精光,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孩。像是他妻子的人站在身旁,脸色也不善。
有房渊道的父母。
袁方有些诧异,保安亭里的保安却认得他的车牌号,跟他讨要过司景的签名,因此还挺熟。此刻一路小跑过来,袁方摇下窗,保安气喘吁吁说“袁先生这群人是来找你的。我不确定他们是要干什么,所以没让他们进去”
袁方怔了下,目光缓缓移动到这一群人身上,抿起嘴唇。
他与房渊道,也算得上是半个公众人物。况且,这是房渊道的家事,绝不适合放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下谈论。
袁方坐在车里,小声地给自己鼓了鼓劲儿,这才停车拉开车门下去。
“伯父伯母”
他把几个人都让到了家里。中年男人是房渊道大哥,只比房渊道大了四岁,可面相倒像是大了十岁,嘴角向下耷拉着,紧盯着袁方。
“我弟弟的钱,就是给你了”
袁方原本准备倒茶的手顿了顿,有些诧异,“钱”
“少装了,”男人呸地吐了一口,“就你手上的这玩意儿,我们都知道了。好几万的东西,他有这个钱给你花,就没钱孝敬他老爹老娘”
老太太也尖着嗓子道“我儿子挣的钱,凭什么给你花赶紧把东西还我”
袁方这会儿倒是有点搞明白了,来是昨天他与房渊道买东西时被到了,这些人一直跟着他和房渊道回了家,这才知道了他的住址。只是明白归明白,袁方也不会把这手镯给人,手一缩,便冷淡了几分,“他的钱,他愿意给谁花,便给谁花。据我所知,他每个月给你们两位的赡养费从来没短缺过。”
“就那两三万块钱”老太太好像在听天,“怎么回本”
袁方说“你可以不投资。”
“呸”老太太吊起眉毛眼睛,“什么东西,一个男的,天天和人家家的儿子拉拉扯扯,也不怕人笑话你自己不想当人,想当畜生,想断子绝孙,也别拉着人家家儿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