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宏礼说“被叫来观礼。”
他在司景身旁的位置上坐了,当着众人面并没喊他恩人,只是低声道“陈采采也来了。”
司景点点头。他已经到了陈采采,女孩的容色起来比前几日好了不少,这会儿正站在几个娱乐公司高层身边,端着酒杯说些什么。
说来也奇怪,在上一次跟踪过陈采采后,司景再没能找到过那天那个宅子。
后来的时间,他又往那里寻了好几次,可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我把这事交给狐狸了,”司景说,指的是妖怪酒馆里的狐狸精,“他会帮忙打听打听,盯着。”
白宏礼晃了晃手中琥珀色的香槟,盯着了一会儿。里头有汩汩的气泡冒上来,司景忽然问“相亲怎么样”
白影帝手一抖,神色骤变。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嘴角的笑都僵了,“相亲”
司大佬“不是说有娃娃亲”
“没有”白宏礼竭力否认,把这一段抹的干干净净,“没有不存在的,你听错了。”
什么相亲,从来都没有过。
他僵硬地起身,同手同脚地走了。司景眯起眼,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敏感地从里头嗅出了八卦的味道。
这是掰了
“也不算掰了,”年前最后一次综艺拍摄时,白影帝一边勤勤恳恳地捏猫腿一边道,很是羞耻,“就是,就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短腿猫把腿伸的更开,舒服的喉咙里溢出的都是咕噜咕噜的声音。
哪儿不一样
十几年没见了,肯定多少都得有点变化。也不是小妖了,现在都成年了,要是还和当年一样,那才是要出事。
白影帝捏着猫腿,抿了半天嘴,还是说了。
“他”
“他变了个性别。”
“咚”,短腿猫咕噜噜从他腿上滚了下去。白宏礼一惊,赶忙伸手把它抱起来,司景睁着橄榄青的猫眼,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变了个什么
“性别,”白影帝说,心内也的确想找个人讲一讲,“他们那个种族”
他把这种族的特性全说了。白宏礼没什么朋友,工作里合得来的也都是人类,像这种事,除了父母,竟然无人可说。可父母到底与平辈不同,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好不容易有人肯听,他也顾不得是不是天敌,把自己的顾虑毫无遮掩说了个干净。末了询问“恩人觉得怎么样”
司景喵了声,同情地拍拍大胖鲤鱼的腿。
苦了你了。
这可是生物界的一朵奇葩啊。
大胖鲤鱼愁的头都要掉,蔫头蔫脑继续给他捶腿,把猫毛揉出了一阵阵波浪,揉得像朵花。
综艺每三期都有个不同的主题,这一次的主题是“我们的朋友”,关注的是流浪猫狗。司景格外招流浪猫喜欢,前几个游戏都完成的相当顺利,他让往东流浪猫不敢往西,他让往南流浪猫不敢往北。他往那儿一蹲,哪怕手里头什么都不拿,也有猫自动找上门,拼了命地围着他转圈。
场工相当羡慕,望着自己手中的鱼干“司哥和白影帝可真受欢迎。”
白宏礼心惊胆战把气息收的干干净净,可还是有猫狐疑地过来,晃晃胡须,探脑袋闻闻他。他近乎惊慌失措望着这满地打转的主子,瞧这架势,其实更想直接变出鱼尾巴一头扎进水里逃走。
听见场工的话时,不由得更委屈。
他一点也不想受这种欢迎啊
白影帝僵硬地试图驱赶,“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