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拿上了这个貔貅玉坠,一路上将这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究竟是怎么到宋朝月手中的呢。
彼时的孟祈正坐在书房之中打坐,经过方才一事,他的心绪再难安定下来。
甚至于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当真会喜欢上前世杀了自己的那个女人吗?
孟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我这里有一个紧要的东西要给您。”
孟祈轻轻‘啧’了一声,长吐一口气,让孟梁进来了。
孟梁站到了孟祈打坐的蒲团面前,从袖口中掏出一根由红绳系着的貔貅。
起初孟祈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孟梁将东西递到他的手中,他接过一看,貔貅底部刻着一个‘槐’字,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他幼时,母亲为了庇佑他一生平安,给他求的一个玉貔貅,还特意在上面刻上了他的字。
母亲所赠之物失而复得,孟祈难免激动。
“你这是从何处寻来的?”
“主子,这是……宋小姐叫我交给您的。”
那一瞬,孟祈可以感觉到自己后背有轻微的一颤。
这东西他丢在了岱州,天高路远,宋朝月是充州人,这玉貔貅怎会落在她手。
疑惑越来越深,孟祈又将这玉貔貅看了又看,这熟悉的独一无二的玉纹,就是母亲当年给他的那一块。
他必须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孟祈压下烦躁的心绪,去了宋朝月院外。
及院外,孟祈伸手正欲叩门,手却突然停住。
不久前宋朝月问他的那话,叫他有些恐于见她。
然院中人不知是否有所感应,对门外的他说:“孟祈,你进来吧,我知道你想问我。”
孟祈终于还是伸手,推门而入。
宋朝月还坐在方才见孟梁的亭子里,只不过,方才还在的阿罗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我知道你会来的?”
宋朝月穿着一身青白色的衣裳,头只用了一根木簪随意簪起。雨过后的空气中充斥着泥土与花草的芳香。
孟祈见她,好似见到了在雨后不知从何处钻出的小妖,不知用的什么手段,好似能洞察自己所有的心思。
“我来,是想问一问,这玉貔貅,你是从何所得?”
宋朝月凝眸,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看他。
“这是我捡的。”
孟祈许久都没有说话,应当是在考虑这话可否能信。
宋朝月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不骗你,岱州桃枝村,我在那儿捡的。”
这是去岁与孟祈重逢之前,宋朝月最后一次见到他。
那时候宋朝月已经在望村将养了两年,祖母将她养得很好,身子骨不再像一株蒲柳,皮肤也因为跟着祖母下地劳作,黑了不少,不过看着却不再是两年前那副病恹恹将死的模样了。
正值采春茶的季节,宋朝月的祖母种了好几亩茶田。
每日,她就跟着祖母上山采茶,然后找日子随着祖母将这新鲜茶叶送往镇上的茶庄。顺带,去看看那个少年人。
祖母与茶庄有约定,每月初及月中送两回茶到茶庄。
可有一次偏生不巧,祖母摔坏了腿,无法同行。
宋朝月本不欲去送茶,她实在放心不下祖母,怎奈何祖母说了,做人要讲信用。就这般,她一人背着背篓顺道坐上了邻居阿大叔的牛车,去了镇上。
交完茶叶,宋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