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清楚其中纠葛,薛庭儴也不打算告诉她。
总而言之,在内阁当差,就辛苦两个字可以诉说。
“让我来,你这状元也当得忒憋屈,还不如像八斗他们那样,外放当个小官,乐得自在。”
开了年,毛八斗和李大田就携带家眷离京了。
这一去就是山高水远,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那会朝中一片乱象,薛庭儴巴不得他们能在外面多待两年,离这些纷扰远点,等哪天风平浪静再回来也不迟。
他是不能走,若是能走,他也想走。可真到现在可能会走了,心里又有些不甘心,总而言之复杂得很。
“你当外放日子好过,若是外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日子才难熬。”
招儿不以为然“能有什么难熬的,当初你在余庆村都熬过来了。怎么,当了两天小官,就过不了苦日子再说了,如今咱们有钱,在哪儿过日子不是过。”
薛庭儴听完一愣,再一想,可不是。
现实不是梦里,他也没那么多苦大仇深,倒是有一仇人,可如今仇人还不是仇人,顶多就是对头。而对方分量太重,他又太轻,对方挥挥手就足以让他灰飞烟灭了,也因此人家连想认真对付他的心思都没有。
既不是文官一系的,也不是嘉成帝的人。充其量他现在就是个七品的中舍人,还是个因为不识抬举,遭受冷落,可能不知道会流落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小官。
他又何必将梦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硬往自己身上套,这些日子跟着朝中发生的事忧国忧民,忧得头发都快白了,其实这一切关他卵事。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
这么一想,薛庭儴一改之前颓唐之态,来了精神,对招儿道“那我想想法子,找个地方外放出去”
招儿背着身去搁药酒的手一顿,心中大悟,还真是碰到什么事,怪不得之前颓成那样。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说,而是点点头“这要你的想法了,我怎么样都行。”
薛庭儴扭了扭腰,将脸埋在招儿腿上,汲取她身上的清香,咕哝了一句“我本来还想努把力,给你讨个夫人的诰命。”
“当了夫人,我头上能多根角既然不能,夫人和安人有什么区别。”
“你个傻子,区别大了。”
“我没出区别在哪儿,我就知道那些当大官的个个年纪都不小,你才多少岁,跟人家比什么比,不是找不自在让我外放当个县令不错,你徐县令,人家的日子不也是过得挺好,走到哪儿都是县太爷县尊大人,多么威风。总比你待着那内阁,天天给人跑腿打杂的强。”
招儿的话糙理不糙,可不是就是这样。
待在内阁里当孙子,和出去了做爷,傻子都知道怎么选。问题是他今年也就二十,至于去跟那些老狐狸们斗智斗勇江山社稷太过沉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事该是嘉成帝该是那些阁老们担着,而不是他一个朝不保夕的毛头小子。
薛庭儴躺在招儿的腿上,让她用银叉子叉了寒瓜喂他吃,浑身一阵轻松之余,觉得格外舒爽。
他眼珠转了转,这一幕被招儿见了,问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能打什么鬼主意”
“你就别装了,自小到大,你每次这样的时候,就是在打鬼主意。”这一切可瞒不过招儿。
薛庭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银叉,扔在炕桌上,兜头就亲了过去。
“我能打什么鬼主意,我每次鬼主意都是用在你身上。”
招儿推他,嚷道“别,小心待会儿被弘儿撞见了。”
薛庭儴才不管,就去扯招儿裙子下的绸裤“撞见了就撞见了,那小鬼头要是问,我们就跟他说给他生妹妹,他不是想要个妹妹。再说了,还有小红她们着,他这会儿来不了。”
“那也不行,光天化日的”
“又不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