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把脑袋从领口里挣出来,本来就乱的短发更炸了,张牙舞爪地支棱着,他随手捋了几下,收效甚微。
面对仅穿着内裤的男模,陈晚尚能做到心如止水无动于衷。而许空山只脱了个衬衣,下半身还穿着棉裤,陈晚却觉得浑身跟通了电似的,连骨头都被许空山身上扑面而来的性张力浸酥了。
野性与淳朴两种矛盾的气质在许空山身上相交杂,形成了一种专克陈晚的诱惑力。
在农民普遍缺衣少食的六七十年代,身材健硕的许空山宛如一朵奇葩,开在了这个男性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南方小镇上。
所以每次有人为许空山打抱不平,责怪许有财和孙大花的所作所为不配为人父母时,孙大花都会拿许空山的体格当借口。
她要是真苛待了许空山,许空山能长这么大个头
说多了她还会反过来装可怜,哭诉许空山吃得太多,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这话让人怎么接久而久之,面对许家夫妇对许空山的一些行为,村里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别的不提,现在这个年头,吃饱饭的确是排在首位的。
许空山把衣袖翻好,陈晚略微平复了心跳,接过还带着他体温的衬衣“山哥你随便坐,我给大嫂拿过去。”
陈晚低头快步离开,把衣服交给周梅。
穿堂风吹散了他脸上的热气,陈晚站了一会,拿上落下的橘子返回自己的屋子。
陈晚做好了再次直面许空山身体的心理准备,结果没想到他已经穿上了棉袄。
“山哥,吃橘子。”陈晚暗自唾弃,他失望什么呢失望,大冬天的打赤膊把人冻着了怎么办
许空山的棉袄也是穿了不少年头的,里面的棉花都洗得发硬了,保暖效果一年比一年差,袖扣和前襟都沾着洗不掉的印记,脏是脏了点,但不邋遢。
陈晚身上的棉袄同样穿了半个多星期了,村里人一件棉袄过冬的海了去了,许空山算干净的。
许空山接了橘子,一手掰成两半“给。”
他递出大的那份,陈晚笑了下“山哥你吃吧,我嗓子疼。”
两个橘子,许空山吃了一个,第二个说什么也不吃了,叫陈晚留着,等嗓子不疼了再吃。
陈晚屋里的桌和椅子是陈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打的,那时候他还小,所以尺寸做得也比普通桌椅要矮,陈晚平时坐着都嫌不够,许空山此刻坐在他的小椅子上,长腿支出去老远,得陈晚十分羡慕。
为了方便,许空山没扣棉袄的扣子,衣襟微敞,露出小片胸膛和腹肌。
“山哥你要不坐我床上吧,搭着被子比较暖和。”陈晚把自己代入许空山,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事,我不冷。”许空山裹了裹棉袄,他又不是铁打的,咋可能不冷。
陈晚不想许空山步他重感冒的后尘,索性弯腰抓住他的胳膊,入手的皮肤比他手心还凉。陈晚用力,许空山纹丝不动。
“我身上脏。”许空山道出不愿去陈晚床上坐的原因。
脏不脏的,能有身体重要陈晚拉不动他,撒手取了被子罩在许空山身上“我又不嫌弃你。”
“六儿对我真好。”许空山的笑容让他平添了几分傻气,陈晚在心里嗔了句呆子。
陈晚的被子很大,许空山一手捞着以防掉在地上。
周梅动作麻利地缝好了许空山的衣服,另外针脚粗的地方也补了几针,站在门口唤陈晚“六儿,衣服我缝好了。”
陈晚开门接了衣服,一转身,许空山正拎着他的被子使劲抖灰,一连抖了十数下,这才把被子放回床上。
许空山动作利落地脱了棉袄,他身上的皮肤是蜜色的,陈晚能想象到触手将会有多美妙。
他摩挲着发痒的指尖,目光贪婪而迷恋。
陈晚咽了口口水,想摸。
作者有话要说六儿我馋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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